崔枢不但声音更加张扬,他还直接地图炮了。这下好了,几乎所有往里走的人都停了下来,朝着这边围过来。打听清楚方才的事,所有人脸上神色都不一样。
陶家自恃八小世家,行事高调,可八小世家是什么来路?不过是有些积累,建朝时立了功的人家,家中传承历史并不悠久,比真正世家差远了。因他们有功,先帝当时又想压制世家力量,故意扶持,才有了这八小世家的名头。
可名头就是名头,能跟真正世家大族一样?
旁的不说,这教养女儿方面,就大大的不同。
先帝时,很多小世家送女儿进宫,封了妃的,生了皇子的,荣耀皆有不同,这些人吃到了甜头,后面养女儿更注重容色,争宠心机,想法越多的人家,魔障越深。
世家却非如此,培养女儿以德行为首,要身正,行正,心目清慧,女红厨艺,谱学中馈,琴棋书画等都要学,尤其中馈,再复杂,再难,硬练也得练好。如没慧根资质,琴棋书画学不出来也没什么,只做佐助,能欣赏品鉴就好,至少能保证做好一宗主母。如果有资质,能深入发展,有自己的思想表达,更是锦上添花。
遂世家女子里,被人记住传颂的,首要是德行本事,其次才看容色。
陶家,陶楚楚,不久居洛阳的人不熟悉,常在洛阳的没有不知道的,就这么个东西,还代表了洛阳女子水平,谁会愿意!
立刻有人发声:“这位兄台切莫以偏盖全,咱们洛阳女子可不是这样的!”
一人发声,应和者众。
今日来王家寿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家没跟几个女眷过来?万万不能坏了名声!
陶应青瞬间脸就青了,瞪着崔枢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这人是与他家有仇,故意寻仇来的吧!
陶楚楚也不愿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风口浪尖上,竟然真的提着裙子从软轿上下来了。
她还没戴幂篱,就这么娇俏俏怯生生的出现在这小径,所有来参加寿宴的外男都会经过的地方。
陶应青脸更青了:“妹妹回去!”
“如何能因我,让家族蒙羞?”陶楚楚轻轻摇头,帕子擦过眼角,盈盈美目四下一扫,定在崔枢身上时,身体不自然一颤,活像崔枢怎么欺负了她似的。
她长了一双笼烟眉,含情目,桃腮粉面,红唇一点,小巧可爱,色如樱桃,似嗔似怨看人时,眉头轻轻蹙着,眼波脉脉含着,唇角轻轻抿着,极为惹人怜惜。
大概她也知道自己魅力,或者使用频率颇多,驾轻就熟,对效果把握更是了如指掌,莲步轻移几步,一双美目直直看着崔枢,片刻不离:“不知小女子何时惹了这位公子,小女子愿意致歉,公子有何不满,也尽可说来,只是万勿因讨厌小女子,便不忿陶家,乃至整个洛阳。”
声音也是一如既往婉柔动听,可人的紧。
男人有时候意志力不强,没看到人时能说的硬气,亲眼看到美人,美人再那么含情脉脉一望哪怕立场不动摇,语气也难免软几分。
感受到现场气氛变化,陶楚楚心内很满意,看向崔枢的目光更加柔软了
奈何崔枢不是一般人。
他喜爱美人,一双眼睛赏美无数,早就挑衅的紧了,更何况陶楚楚要糟蹋的是自家侄儿的贞操幸福?
“哟,方才还自称楚楚呢,怎么我一挑理你就改了,自称小女子了?”一开口,就毫不留情。
陶楚楚怔了怔,贝齿咬住下唇,眸底盈上些许雾水:“方才只是同家人说话,所以才”
“你身边三个人,一个哥哥,一个表哥算半个家人,另一位公子呢,是你什么家人?”
陶楚楚就没话接了,美目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崔枢。
陶应青身边那位富贵公子哥不干了:“通家之好!怎么,也不配知道人名字么!”
“配配,怎么不配呢?”崔枢懒洋洋的又挖了下耳朵,话音里讽刺浓重,“这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是一起来寿宴的有缘人,也可以不是外人,能听楚楚你说话呢!”
陶楚楚白了脸:“我不是故意”
“方才不是故意,现在就是了?当着这么多外男,故意让咱们看看你长的多美?”
崔枢根本不吃这一套,还开始点评了:“可惜你还是太自信了,比如你这脸,看起来但腮骨还没完全长好,待得五年,就不是现在的尖尖脸型,得往方处发展,十多年后,估计就长的像个男人了。这眉眼檀口虽看起来有几分精致,也还是因为年轻,再过两年,少女期特有的丰腴去后,嘴会往里瘪,眼会往里抠,也不会太丑,顶多某些角度像个老太太。发际线长的也不好,没人美人尖也不圆润,好像有块斑秃被藏起来了还有这肩腰腿也不好,比例先就不行,还溜肩塌腰没屁股,不好生养,而且照这体型看,腿应该很粗。”
崔枢自认为点评合理,说完还点了点头,神情十分自得。
陶楚楚这下真的哭出来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公子何敢出此言辱我!”
“噫,我不过说些事实,怎么就成辱你了?”崔枢十分无辜,“再说,你这姑娘有大志气,愿意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就是不怕人说么。”
陶楚楚:“嘤嘤嘤嘤”
崔晋这时好奇了,拽了拽崔枢衣角,小声问:“小叔叔,这人谁啊?”
“订了亲,要嫁与你崔俣哥哥,却觉得委屈难受,说你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