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比常人,与当朝太子混在一起,样样都是机密,武者危险,一旦心思不正,带来的危机是巨大的,必须慎重。杨暄倒是说过给他派人,可他自己也想有点*,能培养一个自己人最好……
若有这样一个人,等闲人怎能近他的身,还拉住他的手?他也不用故意坑田襄发誓不动武逼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敢上门用强,就别怕他下重手,让尔身首异处!他甚至还能为出一口气,将田襄绑麻袋敲黑棍,或者再坑一点,将田襄扒光了扔大街上,看他臊不臊!
田襄那样极要面子的假君子,一定特别害怕丢脸,到时别说liè_yàn,没准关在家里数年不出,倒也为民除害了!
身边没有这样的忠心武侍,想对付田襄,只有借势了。田襄是贵妃母族之人,别说在义城横着走,在长安面子也很大,谁的势能大过他,又能借与自己为刀……
崔俣眼眸微眯,目光闪动,游走数个权利集团,从中寻找机会提升己方利益,正是他的强项。本就计划再往长安一行,如今对此……他充满期待!
那是治本,不算太急,目前最紧要的,是治标,如何避过崔行张氏接下来的小动作,是他必须着手要做的事。
这个倒不难。
找个能压制住崔行的人就行了。
病重的祖父不行,不是亲生母子关系的祖母不行,大伯在洛阳,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崔俣目光转移,看向东府。
其实东府才是义城崔家的嫡长枝,东府崔迁,他要唤一声伯父的人,才是崔家这一代的承嗣宗子。只是崔俣这边的西府里,二伯早年特别出众,仕途顺畅,官威炎炎,连带着把大伯拉抜起来,洛阳为官……二伯死的早,大伯却没问题,接过二伯人脉关系网,官路更顺,如今已是洛阳四品,东府里没出什么大官,自然要看这边脸色。
可世有规矩,嫡长继承制不是说说就算的,一族宗子,在家族里有极大权利,哪怕要看出息子弟的脸色,也不是没半分威严。而且这崔迁,才学能力都有,在义城做小官,只是因为人脉资源不济,自家二伯又不肯帮扶。
崔俣上辈子过的不甚上心,却也能知道,崔迁其实很有手段,也很努力,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仁义道德满身,也不是什么恶人,不管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他有自己的本心坚持,也能跟着世道规则做出退让改变。
而且,他一直渴望建立人脉,有强人帮扶,带着崔家往上走。
崔俣觉得,这个崔迁,比自己亲爹,远在洛阳看不出忠奸,嘴花花做的无比好的大伯,都强了不少。他不喜欢亲爹,印象里大伯也不是好人,如果把崔迁拉起来……应该还不错。
眼下时间不多,说服崔迁……崔俣笑笑,目光流转间,已有了主意。
并不难。
他手负在背后,目光如天空一样幽远:“蓝桥,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西府里的崔迁,最近有什么行程。”
“崔迁?”蓝桥一愣,“那个长房嫡长子,咱们老爷党兄,您的世伯?”
“对,就是他。”
“是!”蓝桥转身就要书。
崔俣在他背后提醒:“如若打听不顺,也莫着急,可去寻一寻小胖子崔晋,让他问问他姐姐。”
……
这天夜里,张氏走来走去,睡意全无,脑子里转过各种各样的办法。田襄对她来讲,是个巨大的香饽饽,她的儿子,女儿前程全在上面,必须吃到!崔俣的威胁她不敢不顾忌,可如果从中找到点漏洞,与田襄说好了,肯定就没事。什么样的漏洞呢……以后与崔俣的关系,要怎么处理呢……
渐渐的,她好像有了新主意,脚步转的越来越快,惹的在窗外等候的小老虎十分着急。转这么快,就是等着虎大爷扑咬呢!可房里不只她一个,进去有风险!主人和那眼神很凶的家伙都教过它,伤人很容易,难的是如何善后!如果不能保证自己安全,不能随便出动!
小老虎就在外面默默等着,等啊等啊,等张氏睡下,熄了灯,伺候的下人离开,它才悄无声息的蹿出,冲着床头走去,泛着幽幽绿芒的吊睛圆眼锁定目标,爪子一抬,伸出指甲,刷刷刷刷刷——
崔宅这夜很是热闹。
接二连三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主子下人乱成一团,三更三未过,就急匆匆去请大夫过府。大夫迷迷糊糊的提着药医过来,直接被眼前景象惊的呆住,差点也跟着叫出声,这一家子是怎么了,得罪猫妖了么!
也不怪大夫惊讶,非是他行医年数少,没有经验,而是崔家人伤的……的确让人大开眼界。
崔佳珍伤了脸,不仅脸,露在外面的脖子,小臂均未幸免,被挠的一道道的,有几处甚至皮肉翻起,特别吓人。崔佳珍起先不停尖叫,不小心照到镜子,直接眼皮一翻,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她的娘亲张氏,倒是比她聪明,被攻击的一瞬间就想到女子面容不能有损,紧紧护住了脸,还顺手拿过枕头放在脸上。可她护了脸,别的地方就护不住,胸前……被抓了个稀巴烂。
女子面容的确很重要,因为这关系着能不能见人,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可女子的脸……也很重要,这关系着床弟和谐的程度,以及……丈夫的尊严。
就算她年纪大了,崔行不再喜欢,可她到死都是崔行的人,露在外面的头脸也算罢了,给大夫看看,甚至上手把个脉没问题,这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