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说了,你们明白的。就是到了现在,他干的也是马棚里最累最脏的活。
这些他都认了。
可是他确没有想到,他盼了十个月的孩子,竟然难产成了死胎,而他媳妇也因着这事再也不能生了。
当时他是真的很绝望。
媳妇大出血晕睡在床上,他抱着早就冰冷的儿子,心中的悲怆让他喘不上气来。
而就在这时,要不是收到了姐姐也生产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醒过来的媳妇。
姐姐曾说过要将小外甥寄养在他家里,让他找个死婴替换掉。
只是时间太紧,他还没有找到死婴时,媳妇和姐姐就相继生产了。
想到姐姐的意思,再看看怀里的儿子。赵国基毫不犹豫的下了一个决定。
用姐姐的孩子替换自己的孩子,再将自己的孩子抱到府里去。
这件事情,将会是他与姐姐两个人的秘密,他会瞒着媳妇一辈子。
刘琉将怀里的儿子交给赵国基,然后去厨房正经做了些下酒菜。
端着盘子去了往常在家时吃饭的炕,然后三人的神色都有些个不好。
因为少了一个人。
纷纷压下心中的那份愤怒和酸楚。
各自说起了别后离情,然后又将逃跑的计划说了出来。
首先,便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已经接近年末了,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很方便。
先将刘琉和两个孩子弄出去,最后便是赵秀宁和赵国基。
“我和环儿还好说,抬脚便能走。只是三姑娘那里可不好办。府里人谁不知道三姑娘和亲生姨娘见不着面。就算是让大姐出门上香,府里的人也不会让大姐带着三姑娘出门的。”
那个被赵国基养在身边的孩子,起名赵环。而环这个字,却是探春偶然提起,然后被赵姨娘记在心上了。
“是呀,三姑娘不走,我怕大姐也不肯走呢?”
江行远听到这里,沉默不语。自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的性情又都是了解的。
很多事情,理智明明知道,可是感情却不会让你做出最好的判断。江行远对赵秀宁的执着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除非死,不然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放弃。
当夜江行远便歇在了赵家的小院。第二天刘琉将孩子交给江行远照顾,便收拾了一身进府的衣服去见赵秀宁了。
刘琉一直不知道她视如已出的儿子是人家赵秀宁的,当她知道赵秀宁生下一个死胎后,便不想带儿子进府,因为怕刺激到自家亲如亲姐的大姑姐。
可是她每次进府去看赵秀宁,赵秀宁都会让她带着孩子去,她是一点都不想带的。不当娘不知道孩子的重要,她可不想让大姑姐再难过伤心了。
孩子就是娘亲的命根子。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自然是更不可能带着孩子进府了。于是挎着个小布包的刘琉一进入赵秀宁的房里,就看到了赵秀宁失望的眼神。
刘琉:“”她这都是在为了谁呀。
将赵秀宁身边的小丫头都打发出去后,刘琉这才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小布包,“这是我给姐做的一点子针线。虽然没有姐姐做的好,可是姐姐天天在二太太跟前侍候,也做不得针线,将着用吧。”
刘琉的针线确实没有赵秀宁好,可赵秀宁却还是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那细密的针线,“这已经很好了。你带着孩子,还要给你做针线,仔细再累着。环儿可还好?今日怎么没有带来?”
刘琉听到赵秀宁这么问,向窗户和门处看了看,然后压着声音对赵秀宁耳边低语,“行远哥回来了,就在家里住着呢。”
“啪”的一声,赵秀宁手上的针线就掉到了地上。
他,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他回来,是为了她吗?
想到江行远,赵秀宁便又想到了当初的事情,又想到这几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姐,快别忙着伤心了,行远哥这次就是要带着咱们走的。”
赵姨娘哭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刘琉看着时辰不早了,有些担心一会儿再被人发现什么异常,连忙催促地说道。
“带,带咱们走?这,这怎么可能呢?当初就没跑了,现在又如何能跑的出去。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听到赵秀宁如此说,刘琉连忙将江行远的安排一一道来。而同刘琉想的一样的,事情就卡在了探春那里。
若是探春走不了,她如何放心离开呢。
“就算是我求了二老爷出门上香,可是二太太是不会让三姑娘跟着我一起出门的,就是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若是三姑娘不能离开,你让我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地方呢。”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走了,我还能省些心呢。”赵秀宁话音一落,探春就推门走了进来。
且不忙说探春的话,只说她这么走进来着实吓到了赵秀宁和刘琉。
幸好走进来的是探春,若是别人,她们的命今天都得交待在这里。
不只他们,家里那大大小小三个男人也别想活着喘气了。
“三,三姑娘怎么来了?”哪个当妈的被女儿听到这种话,估计也不能淡定自如了。
“我自出生就没有见过舅妈,听说今天舅妈进府了,又正巧老太太和太太大姐姐都出府给贵人祝寿去了,呆着也是无趣便过来看看娘和舅妈。”
一听到这话,赵秀宁才想到这么一回事。
不然就算是今天刘琉进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