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庄明宪摆了摆手,不想听她解释。
“王大夫,这药方哪里不对?”
她对王大夫态度是很好的。
每个人对于病症都有不同的理解,治病的思路、方法,也不同,别人与她有分歧这很正常,她也愿意跟他探讨。
王大夫语气很是着急:“宪小姐,你开的这个方子,我看了,主药是:人参、白术、甘草、干姜、附子、茯苓等,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由白术附子汤加减而来,对吗?”
“是的。”庄明宪点了点头:“原方的确是白术附子汤,我减去了大枣,增加了人生茯苓。”
“可白术附子汤的主要功效是祛风除湿,治疗骨节疼痛,若病人关节不得屈伸,身体微肿,服用之后,效果明显。我从未听说过这方子能解毒啊。”
王大夫迫不及待道:“就算加了人参与茯苓,可它们一个能补元气、一个能利水健脾,怎么看都不是解毒的方子。”
不仅不是解毒的方子,这里面全是热药,病人已经热成这个样子,嘴唇如火烤一样焦灼了,还用热药,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之前陆双双是怎么污蔑庄明宪的,他也得知了一二。
所以他现在真的怀疑庄明宪是不是伺机报复陆双双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身为大夫,绝不能坐视不理。
王大夫拿出另外一张方子:“这是我开的清凉解毒方,里面主要是黄连、黑豆、桔梗这样的寒凉解毒之药,宪小姐,你这个方子恕我不能认同。”
奶娘看了看王大夫,又看了一眼庄明宪,满面的纠结。
庄素云却比奶娘干脆多了:“我也不能认同!奶娘,庄明宪的方子不能用,要用也该用王大夫的。”
奶娘一脸的为难,躺在床上的陆双双说话了:“不要庄明宪治,让她走。”
她脸色惨白,双唇干裂,好像在沙漠中行走多日滴水未进之人,不过说了短短一句话,就大口喘气不止。
“走就走!”二老太爷冷哼一声:“你想让我们治,我们还不给你治呢。明宪,我们回去。”
“好。”庄明宪点点头,从王大夫手中接过药方子,跟着二老太爷朝外走。
走到门口她停下来说:“陆双双中的毒很深,一般的解□□恐怕不能解决问题。一个时辰之后,她的胸口会鼓起来,到了晚上,她的腹部也会鼓胀,明天中午她会昏迷。如果你们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但必须要在明天下午申时之前,过了申时,我也救不了她。”
“我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
……
转眼就是一夜过去,天才刚刚亮,庄明宪的门就被人拍响了。
她没说错,陆双双服用了王大夫的药,没有效果,情况越来越严重,每一步都被庄明宪说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庄素云跟奶娘都慌了神,庄素云亲自跑来求庄明宪去给陆双双治病。
庄明宪到的时候,陆双双已经陷入昏迷。
“宪小姐,我们小姐没到午时就昏迷了,是不是……是不是……”
奶娘声音颤抖地问。
“不是。”庄明宪毫不意外,她一边坐下来翻看陆双双的眼皮,一边说:“她本来就该今天早上昏迷,我故意说是中午,就是防止你们抱着侥幸的心里一等再等,耽误病情。”
奶娘便如听到仙籁一般,期待地看着庄明宪:“那我们小姐还有救吗?”
不仅仅是奶娘,连庄素云、王大夫都眼珠不错地盯着庄明宪。
庄明宪没说话,她先用筷子撬开了陆双双的唇,看了看舌苔,接着用手试体温,按压腹部,看肚子情况,最后一步才是号脉。
“太晚了。”庄明宪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奶娘哀痛欲绝,大放悲声:“宪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我们小姐不能死啊。”
“陆双双死不了,我可以救她的命。”
“只不过。”她顿了顿,抢在奶娘之前说:“耽误太久,会留下后遗症。毒朝下走,已经侵入了她的女子胞,以后她每次来月事都会腹痛难忍。估计要调养个十来年,才能解决问题。”
女子胞?那不就是女人怀孩子的地方?
奶娘两眼一黑,勉强支撑着:“那我们小姐以后还能……生孩子吗?”
能不能,当然是庄明宪说了算。
寒毒已经朝下走,只要她药稍微下轻一些,陆双双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只是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她还答应过延宗法师,绝不会用医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要担心,只是痛经,对于生孩子没有太大的妨害。”
奶娘心头一松,忙跪下给庄明宪磕头:“求宪小姐开方子。”
庄明宪把昨天的方子交给她:“拿去抓药。”
奶娘其实也不是很放心,但到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先给陆双双施针,让她醒过来,先喝点水。”
要不然,她干也要干死了。
王大夫拿着庄明宪开的方子一筹莫展,他在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
终于等到庄明宪施针结束出来了,他赶紧迎了上去,捧着药方子说:“宪小姐,关于这个方子,在下有些不明白,能否能宪小姐指点一二。”
庄明宪脸色微红,鼻头上出了汗,看着有些累,她微微点头:“当然可以。”
“那……”
“王大夫,先让我们小姐休息一下再说吧。”谷雨有些责备地看了王大夫一眼。
王大夫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