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钰现在巡逻也是摸到规律了,每回去白虎大街最轻松,因为大家虽然已经不会吓得躲起来,但还是一看到雷霆反射性地规规矩矩,其他两条大街也还好,只有去青龙大街最受宠若惊,过路的大官们时不时会跟他打招呼,有一回那个咸蛋尚书都直接喊他去府上喝酒,顺便送了他一大篮子咸鸭蛋。
青龙大街其实只有街尾十分之一段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街,其他的部分都是很肃穆巍峨的高宅大院,住的基本是二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什么爵位世袭的功勋之家。
因为苏倾钰前段时间嚣张打上齐国公府非但没受罚,还被奖了一只金猪,顺带扳倒了一个百年世家,大家不由开始阴谋论,纷纷讨论,说不定这个苏驸马就是陛下派出来打击世家的先锋,专门不走寻常路地坑老跟陛下作对的世家。
如果换了其他皇城土生土长的驸马做先锋还好,反正皇城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一位夫人走出来,不是这家姑奶奶就是那家的大姨子,碍着情面也不能做的太绝,打了老鼠还怕伤了玉瓶呢。
问题是,现在这个苏驸马外来的,他还不缺钱不缺权,连美人美食也不缺,男人一般最爱的在他那都显得苍白无力,而且他还是出了名的霸王混不吝,要真狠起来,不说要不要脸,担不担心后期被人报复,他先暴力地直接打你门上把你打一顿,不论最后谁更吃亏,反正被人打上门的,脸皮先给扒下来一层。
所以要脸的永远比不过不要脸的狠。
所以要脸的世家大族们,还想升官的大员们,对待不在乎脸皮的苏驸马只能敬而远之,必要时还得巴结一下。
苏倾钰不知道他在大贺高层人的心中已经变成不能得罪,被得罪有时还得赔笑脸的可怕存在。
今天巡逻经过齐国公府时,他还特地看了一眼齐国公府新换的黑铁大门,上面排了可怜巴巴的四排门钉,跟隔壁一家异姓王家的大门那七排门钉形成鲜明的对比。
结果这么一看,苏倾钰吓了一跳,那大黑门上挂了白。
苏倾钰回头问雷霆怎么回事。
雷霆轻飘飘地说:“瓒伯府倒了,齐国公就威武起来了呗,打女人那叫一个顺手,大概憋了这么多年,畏畏缩缩得整个人都变态了,一爆发就收不住手,昨儿听人说,这段日子国公夫人的院子里,一天就能拖出来三四个被打烂的丫头,估摸被吓得还是怎么的,雷世子病得都起不了床了,国公夫人惊惧忧愁坏了,一个想不开就一根白绫吊死国公书房门口了。哦,胆小鬼国公也给吓得一病不起了。”
苏倾钰有点期期艾艾:“…雷队长,你说,这跟,这跟我没关系对吧?”
雷霆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转过头,肯定而嘲讽地说:“你有多大能耐,陛下早就找世家麻烦了,你不过倒霉地撞上了,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苏倾钰立马高兴起来,谁高兴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啊,就算无意也不行啊。
“不重要不重要,跟我无关就成,啊哈哈,咱们继续巡逻,继续。”[重生]才不是救世主
苏南侯就跟被人施了定身术,终于安静下来,然后就默默回家,跟着夫人去了,他也不说话,看着夫人收拾,偶尔搭把手,夫人歇息了,他就小媳妇地倒茶,伺候夫人。
苏夫人收拾差不多,都把礼物装好车了,一回头发现那个老男人面无表情地杵在那,明明都要哭的样子,还黑着脸,苏夫人莫名其妙,要不是头一天他高兴地到处炫耀,她都要以为他不高兴孙女的事了。
默默收拾好行李,准备亲自送礼物,顺便看看传说中的大哥的苏普已经观察他爹好几天了。
最后不忍心地给他那个心里有花开不出的爹说了声:“娘,爹他以为你也要去了。想哭呢。”
“胡说!”苏南侯老脸一红,越来越不喜欢这个自作聪明的二儿子。
苏夫人冷笑一声:“那就是你希望我去呢。”
“才没!”苏南侯立马反驳,反驳完了就呼哧呼哧喘几口气,喘完了觉得不好意思,掉头就跑了。
苏普哈哈笑:“我没胡说,娘,你看,爹不好意思了。”
苏夫人也笑,点了点苏普脑袋:“怎么都是你爹,能让你这么下面子的。”
“我在帮他呢,不然他能憋得待会儿晚饭都吃不下!”
“哟,那还是你孝顺了。”
“那可不,我可孝顺了,我第一个孝顺娘,然后才是爹呢。”
苏夫人无奈笑笑:“你啊,别贫了,这回去大贺,再给好好看看腿,明明当初那神医说没问题的,怎么现在还是没好全,到了大贺,别光顾着玩,先看腿知不知道?路上也不要太赶,马车都收拾好了,你把腿放好了,别再磕着了,啊?”
“我知道啦娘,我不小了。”苏普搂着苏夫人胳膊晃啊晃。
苏夫人到现在都有点玄幻,总觉得这样的苏普老给自己几分大儿子还在身边的错觉,或许苏家人骨子里都有大儿子那样随心所欲,脸皮爱要不要看心情的性格,所以苏普一摔,转变得毫无压力。
苏普一出了姜国地界,迦泽那边西罗皇室的五六辆礼物马车早就等着了。
五五这几个月都出了半头白发,看到苏普就想哭,要不是因为这位爷,世子也不能那么快翻脸啊。
最后好话说尽,才让如今性子跳脱的苏普答应帮着把礼物带到大贺。
主要现在打着西罗皇室旗号的东西压根进不了大贺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