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许麟想的那样,白古城的四周,烟尘袅袅,笼罩在这个城池的烟雾里,是有着鲜血的味道,弥漫在人们心中的,是一股满心绝望的情绪,然而也正是这种绝望,在支撑着个城池之内的军民。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再能丢失的东西以后,破碎的希望里,只有同归于尽的狰狞。
寒风呼啸,一阵阵的,如万箭一样的击打在已经有些残破的城墙上,黑白掺杂的胡须上,混合着污垢,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而在那金盔之下,一张如石刻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目光坚毅的望着城下林立的刀枪剑雨。
“不是生就是死!”
苍老的声音里,透露出无限的冰寒,而这位头戴金盔的将军身后,已经满是伤痕累累的兵士。
当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为了战斗而战斗的兵将之时,原本已有颓然之色的士卒们,无不精神一震,眼帘中射出的目光,依然充满着信任与那所谓的希望。
有了求生的勇气,那还是可以一战的!
目光回落在正在逼近的黑色铁流,看着那旗帜招展中的名号,老将军咧了咧嘴,然后快速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并振臂一挥道:“天佑大宋!”
“天佑大宋!”金盔老将的身后,一众士卒纷纷举起自己的兵刃,高声的嘶嚎着。
正是因为盲目的信任,所以才有了性格中单纯的执拗。
一连数日的长途奔袭,落在许麟眼帘之中的,便是此时此刻的一幕。
漫天的投石箭雨,夹带着死亡的呼啸,带走了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可在那身体即将倒下的一瞬间。却又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色泽。
没有人退却,尽管这城墙已经坍塌大半,可在这些巨大的缺口中,兵士们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再次构建出一个坚固的城墙。
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许麟看的清楚。在死亡濒临的一刻里,这些舍生忘死的兵卒们,也会害怕,甚至是哭嚎,但是却依然没有后退一步。
于是许麟有些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国家?百姓?
这些概念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许麟的意识里,所以他不懂。
但是有人明白。
“帮帮忙!”明礼这时满脸不忍的忽然说道。
“不行!”明如想也不想的便是回绝了一声,并目光冰寒的看着脚下的方向,那些死去的面孔正一幅幅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底。
明礼轻咬嘴唇,没有再出声。可那眼中,依稀的已经燃起了一团火焰。
“要待何时?”
许麟抬眼瞅向明如,虽然他的心底,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何要出现在此,细心的感应下,连魔宗修士的影子也没看见,只是一群凡人之间的厮杀而已。
“等!”明如的回答很简单。
许麟还要说话的时候。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声音:“这是何物?”
有些不明白的许麟,于是反问画僧:“什么?”
没有立即回答许麟的问题。而是在顿了顿以后,画僧才又是冷笑一声道:“什么时候魔宗的修士也开始修炼起鬼道之法了?”
听到这里,许麟目光犹疑的扫视战场,但却依然与先前一样什么也没发现,直到在画僧的指点之下,许麟才猛然瞅见。混在敌军的队伍中,有几个黑袍的蒙面人,手里拿着的不是刀剑兵器,居然是一个黑色瓷瓶。
下意识的,许麟便用剑心通明之术去细微的感应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态,因为许麟根本就没发现一丁点的元气波动。
似乎是知晓了许麟的不解之处,画僧嗤笑一声道:“如果小僧没猜错的话,这便是元魂瓶。”
“那是什么?”许麟皱了皱眉头,顿时便是对这个玩应起了兴趣。
“吸进生魂,炼魂断魄用的。”画僧回答的很简单,但是却并不能满足许麟的好奇心,而画僧也是知道,于是又声音悠然而道:“千年之前,也便是小僧的那个时代,这元魂瓶便是被鬼道视为禁器的存在。”
“禁器?”许麟不太明白的犹疑了一声。
“禁制使用的法宝器物。”画僧白眼一翻。
“是鬼道!”许麟不以为意的嘿笑一声。
“倒是聪明。”画僧赞道,然后又是传音到许麟的脑海中:“这玩应在上古,便被鬼道明文禁止使用,甚至是正门中人,更是视为阴邪之物。”
“取魂断魄,确是歹毒,人死之后连鬼也做不成,不入轮回不说,甚至还要被人炼制,难怪鬼门中人会明文禁止,而正门的也更加的不能容忍。”许麟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感慨的传音道。
“但是下面这些人确是用了!”画僧嘿嘿的冷笑着。
“可为何没有道力元气的波动?”许麟犹疑的盯视着那些身穿黑袍蒙面之人,有些不解的疑惑道。
画僧嘴角一撇:“只是一些寻常人等,又怎会有元气道力之说。”
许麟哑然,然后才是皱着眉头的问道:“这元魂瓶不需要道力元气的催动?”
“灵宝你是知晓的?”画僧没有回答许麟的问题,倒是反问了一句。
回想着过往在望月峰的藏经阁看到的记载,许麟缓慢的回道:“是因为有以天为父,地为母,自然而生的萌动之灵!”
“屁!”画僧讥讽的一笑:“书呆之言论尔!”
许麟心中颇有不满,而这股情绪也确实的传递到画僧的灵魂之中,于是画僧立刻又是解释的说着:“天地符文,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