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炽烈的烧灼之感扑面而来的时候,许麟看见金甲尸的周身好似一个炙热的金球一样,不知怎的就爆发出巨大的反震之力,居然硬生生的就将老者搭在其肩头上的手,给反震了出去。
紧接着,更好似一颗金色的奔雷一样,轰然的就朝地面滚了下去,其势之快,犹在许麟眨眼的功法,这金甲尸就已经奔到了墓室的墓门方向,这是想逃啊!
老者嘿然一笑,不见其有什么大的动作,五指张开,隔空对着金甲尸逃离的方向,就是那么隔空的一抓。
许麟一下子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剑息,忽然的笼罩在这墓室之中,再观那金甲尸,眼看着就要冲破墓门的屏障,却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给吸附住了一样,一直在地上不停的打着转,就是不能再前进分毫。
对于气息无比敏感的许麟,现在已经能够完全的确认,那站立在半空上的老者,这时所使用的功法,定是剑诀《天元》无疑,那是洗剑阁的无上法门,而这时在老者手中运用出来,许麟顿时觉着,自己所练就的,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以天地元气为用,自身元气为引,凭以调用天地之势,压其身,缚其首,是杀是伏,单凭一心尔!
即使有着相同的法门,其使用的效果,却是有着天差地别不说,单单是这一手,就让许麟着实是开了眼,可老者这时忽然一收脸上的笑容,面色竟然出现了一抹庄重之色。
只见其忽然凌空的踏出一步,即使身在半空,居然给许麟一种整个天地都为之一动的震摄感。
面色上有些难看的许麟,勉强的站起身来。不由得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却是难以承受的又坐回到了地上。
“天为上,地为下,人归元,以为引,可代天而行之。震!”
一声怒喝,顺着老者突然伸手一指之际,只见地上滚成一个金球的金甲尸,本是一直转动的躯体,忽然的就是一个踉跄,仿佛被什么给重击了一般,竟然就此平躺在了地上。
“天不灭,地不动,人以元气而为之。是为刑天之法,束!”
朗朗的声音,厚重而明亮,听在许麟的耳朵里,竟然真有了神明的意境,不仅让坐在地上的许麟,浑身顿时就是一紧的同时,全身不停的在战栗着。
再看那金甲尸。其整个身躯犹如又一次被无形之气给锤击了一般,竟然就此深深的陷入到地面之里。并且在他的身旁,迸射出无数的烟尘和石屑,那声势恍如地震了一样。
嘿嘿一笑,老头儿的声音在空寂的墓室里,显得尤为刺耳,老头儿摸着干瘪下巴上的几缕有些糟蹋的胡须。然后顺势的一步走出,却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金甲尸的深陷地面的近旁。
瞅着一动也不能动的金甲尸,老头儿再次的啧啧称奇不已的自语道:“这物件,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如是好生将养。练个分身也着实不错的。”
这话像是在对许麟而说,可在他听来,似乎自己根本就没有回答的这个资格,于是聪明的闭紧了嘴巴的许麟,心中也有着巨大的疑问,这老头儿怎会剑诀《天元》的?
当今世上,自己不就就是洗剑阁唯一的传承之人吗?
难道洗剑阁还留有后人?
许麟想不明白,而与此同时,脑海里不由得又是蹦出了一个名字,那个能让魔主闻之而色变的名字,轩宇真人!
可这家伙不是利用心意剑流之法,将一身的修为渡给了赵老头儿了吗?难道他还没死?
想到这里,许麟的心里简直就像是突然间打了一声霹雳一般的震惊无比,可又是不由得摇摇头,心意剑流之法,这是洗剑阁一门的一种禁术,如是不顾一切的真的施展出来,施术者必当因为流失一身修为而衰老枯死,那这轩宇真人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许麟实在想不出,眼前这如老农一般的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
然而就这这时,那老头儿突然的看向许麟,细小的眼睛微微的眯缝了起来:“你这一身的功法可够杂的!”
听着这样的话,许麟的心神顿时就是狠狠的被震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虚实,在对方的眼里,竟然如空无一物的被看了个透彻。
嘴里有些发苦,许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那个老头这时又是嘿嘿一笑,满是讥讽的再次说道:“莫不是,你是打杂家的?但也太杂了,还妄想整合功法,心不小,却太自不量力了。”
许麟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然而他现在的问题,其内心最为明白,看似已经《血神子》与《灵犀亦剑真解》以及《天元》给整合一处,但是方才看过老头儿所施展的《天元》以后,许麟顿时有种藏在井底的那只蛤蟆的感觉,实实在在的做了一把坐井观天的事儿。
“但是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其功法看似杂乱无章,却是被你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条小路,倒也是难能可贵!”
听着老头儿的话,许麟心中立刻有了一阵暗喜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老头儿继续道:“如是继续下去,多半要走火入魔,好点的也是个半身不遂。”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但是许麟始终是一个多疑的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儿,其心里一直是抱有怀疑和戒备的。
所以这话更多的是,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仿佛是从许麟那张僵硬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