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祭器是不是太少了?”许麟咧开嘴。
血海波涛涌动,有涟漪划过,一道道反向成漩,正向成涡,相互牵扯,相互撞击,正反两面,金红两色。
“一点儿都不少!”血痕道人咧开嘴,眼眸鲜红,肌肤如白玉的光泽里,更加渲染了一身的妖异之色。
没有言语的,一剑斩出,奔出一道金色的光影,直取站立在血海之上的血痕道人,却在后者邪异的笑容里,血海上涌荡出一道血光,并迸射在剑息所成的光影上。
无声里,许麟回旋身体,凛然于空的嘿笑道:“您老可真是年轻啊!”
话声一落,金光炸碎在突然上涌的血光之中,一剑化九,再次奔射而出。
如白玉雕琢的赤,裸双脚,在没有一丁点的褶皱的肌肤上,微微勾起,身体略显上浮的血痕道人,脸色阴历,嘴角咧开,嘿了一声,血海又是炸出九道血光,分别化成了九面血色光镜,挡在身体的不同方向。
“能挡得住吗?”许麟眉头一挑,有着轻蔑的意味。
剑息落雨,用九道金色的剑芒为母体,分化雨落,磅礴如柱的雨点,哗啦啦的一片落下,血痕道人则是露出了一抹颇为意外的神色。
然而身体不动如山,似乎是对自己的血光成镜,有着极大的信心,毕竟只是一个步虚级别的剑息攻击,真能破除真人级别的有心防御?
雨打芭蕉,噼里啪啦的不停作响,在半空中,在血海之上,又响彻在整个天地之间,稀里哗啦的声响,络绎不绝。
有黑云压顶,在许麟的头顶上方,忽然而来,黑压压的一片,来的无声无息,停留的也是如云般的没有实质。
血红的眼眸里,冷意森然,却还是有着一丝的笑意,是巍然不惧的气魄里,或许还有许多的轻蔑,毕竟只是步虚而已,再多又如何?
蜉蝣再多也能撼大树不成?
然而一声嗤响,清脆悦耳,连带着如老藤树根一样的纹理,密布在光滑的镜面上,于是血红的色泽里,突然加进了许多异样的白色,枝枝蔓蔓的,数不清楚。
许麟笑了,血痕道人的嘴角僵住,眼神中更多的是惊疑。
最开始之初,许麟一剑断血海,分合两半的剑息中,其剑意澎湃如浩然之江,奔腾不息,却是取了一鼓作气的势。
血痕道人不傻,如此威力绝伦的一剑,就凭借对方只有步虚的修为,断不可再出第二剑,既然没有了那一剑可分天地的威势,又怎会怵他?
可这一息的剑息落雨,有着雨打芭蕉的声势,落雨如雷霆炸响,声势是有了,此刻却更显威力,竟然能将自己以血海之力生出的血焰光境,眼看着就要打个粉碎,血海道人怎能不惊?
冷然一笑,笑声如鬼哭般的森然诡异,血海道人抬起双手,大红袍无风自动,铮铮鼓起,血海之上,霍然而出的,是九道粗大的血柱,如上涌喷发的岩浆一样,炙热袭人。
一剑指在上空,高高扬起手臂,许麟面色无波的盯视在对方的身上,不由的感叹着:“还真是太年轻了啊!”
乌云泳荡,似有风吹拂,然后下坠,仿佛有重物压在云团上,急速的坠落之后,十八道剑光,成光或影的随着许麟的一剑,再次斩出,于那九道血柱之上,大有斩天劈地的凌厉之感。
一行十人,分别架起云团入后方,符文阵法齐动,于是那一十八道剑光,声势徒然变大,在疾驰中,忽然汇聚如一剑,巨大无比的一剑。
乌雀展翅,以三叠加的攻势,循序渐进的一**,终于亮起了它本身蕴藏在黑暗的中隐匿锋芒。
一剑劈开,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在许麟的一剑之后,是另外的一十八剑所合并之后的巨大剑光,在血痕道人的最前端的一方血柱轰然崩塌,包括那一面隐藏在血柱之里的血焰光镜。
然而恍若可以移动的柱石阵法,那些本是静态中的血柱,在最前面一根轰然倒塌之后,竟然来回移动在血痕道人的身前,将其紧紧的遮挡在最里面。
“只守不攻,这一个祭器您老就要吞吃这么久,是不是牙口不行了?”许麟的声音悠然,似有嘲讽于轻蔑的语气,可见对方不语,不由得又是接了一句:“小心崩碎你满口白牙。”
“是啊!还真说不定!”这一声的回答,非常突然,却又是语气古怪至极,虽然还是血痕道人的声音,却不似一人所发。
许麟犹疑的皱了皱眉头,接连一剑,剑指第二根比较靠前的血色光柱,一剑遥指远空,一十八道剑光随之而来,后面还跟着五光十色的五行之法。
“好一个三叠式!”还是血痕道人的声音,却依然是古怪至极的语气,响彻半空的时候,那声音又继续道:“一剑为引子,一十八剑为主攻,后跟着五行之法的全面轰击,真是一浪高过一浪,血痕,你该如何?”
重重的冷哼一声,没有任何的回应,任凭着着第二根血柱像先前一样的就此崩塌,却惊住了许麟。
“真有两个人?”许麟疑惑的使出不动剑心,谨小慎微的感应下,怎么只有一人的气息?
一剑再扬,以相同的手法,再次斩击落下,稀里哗啦的崩塌中,一根根血柱摧枯拉朽一般的倾斜倒下,直到只剩下四根的时候,许麟脸上的疑惑才转变成了惊愣。
一张脸上,居然可以有两个表情?这是许麟从未见过的事情,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干净光华,白洁如玉的右边脸上,笑容平和,牵动着右边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浮,而在那左边的疤面上,红斑扭曲狰狞,龇目欲裂的程度,已经凸起了眼球,凶神恶煞一样的狰狞着。
尤其是这具年轻的身体上,许麟刻意清晰的感应到气息的不平稳,起伏跌宕,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