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遍布了残碎的尸体,上空乌云遮日,昏暗中,几缕黑色的烟气,不时的迷荡而上,天上地下,静寂一片,只有几只老鸦低鸣在战场上。
金账王庭的旗帜,依然飘展在已经破落的徐州城墙上,一位身穿金衣,肤色古铜的中年大汉,志得意满的站在这里,看着远处一片狼藉的死地,目光里不时飘荡出丝丝的冷意。
问鼎中原,不知道是草原人杰多少年来的夙愿,大魔天在上,草原的铁骑一路势如破竹,眼看就要进军那九城之内的黄金皇座之上,顿时一阵的心潮澎湃,只觉着天地之远大,如今尽落眼底,胸中之气勃发,一对儿虎目更是栩栩生辉。
“禀报大汉,鲁大师在外等候。”
微微皱眉,金账王庭的大汗点了一下头,心思立时便活跃起来,而不久之后,一位身高体大并用黑袍罩身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过来。
也不行礼,就那么直视着大汗的眼睛,冰冷的声音,一如来自九幽地下的说道:“徐州城已经拿下,暂且在这里休整时日,我需要休息。”
金账王庭的大汗,面色上没有什么变化,却是温和的一笑:“国师既然如此说,就如此办。”
鲁峥鸣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走,而王庭的大汗,笑容始终,直到视野之内,再不见黑魔鲁峥鸣之后,才逐渐的转冷,一双手早已经攥紧的有些发白,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个人间九五,这些化外之人自然看不上眼儿,但只要能让草原的雄鹰,翱翔在中原的土地上,无论怎样,都是值得的。”
而在这之后,鲁峥鸣回到了自己帐篷之内,又多了两个人,一个白衣白衫的中年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摇折扇,正在和另一人说着什么,却是罗刹门的阮丽娘,只是这时的她脸色惨白,嘴角还有淤血渗出,情况不大好。
“他同意了!”鲁峥鸣也不废话,径直走到阮丽娘的身旁坐下,而那个中年儒士,只是淡淡的一笑:“大魔门要送他一个天下,他如何能不听咱们的,也是意料中事。”
冷哼一声,脸色惨白的阮丽娘脸色闪烁出一抹厉色道:“那白蛇妖女果真有几分道行,这次要不是史逸才师兄出手,结果如何还真未可知。”
“应该的!”天魔门的史逸才洒然一笑,又是说道:“既然已经归为一宗,这点儿事儿不算什么,但没想到,这一次十万大山那些飞禽走兽也来趟浑水,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想起这事儿,鲁峥鸣也是怒气难消,却没说什么,而史逸才,淡淡的看向账外:“咱们这一回损失太大,魔主会再派人来,不过相必道门,已经蓄势已久,接下来的路途,才是真的难走喽。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但是那一脸的平静之下,却让人难以看透其深浅,而魔宗的另外两位也是若有所思的不再言语。
昆仑山,清虚真人重伤归来,一并的还有十万大山的几位一起,无不身上带伤,唯一一位完好无损的,竟是一位嫣然婀娜的女子。
这给守在昆仑山的一众修者,带来了巨大的波动,而在广陵殿上,玄德老祖和妖主一起坐在上首处,正聆听着蛇女述说此事。
清虚真人则是回到了望月峰上养伤,一并出去的七位弟子,就回来了一位,王大柱和明远的眼睛通红的看着,那一个个用包裹成殓的尸首,已经是泣不成声。
明翰一身带伤,严峻不苟言笑的脸上,这时也是泪痕满布,望月峰的门下,各位师兄弟之间的感情极好,这一次,一下子就死了六位,不仅仅是元气大伤,更是痛在心头。
清虚的脸色铁青着,不发一语,看着自己身前站着的三人,好一会儿,才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胸前起伏,却在这时,又是睁开了精光四射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尸体道:“好好的安葬。”
明远和王大柱,连同明翰一起拜服下去,齐声说了声:“是!”
随后清虚真人站起身来,看向门外,却是有祥云落下,走下来的,正是清宏真人和其门下大弟子明鸾。
两人拱手见礼,清宏真人看向地上放置的六具尸首,怅然若失的一声叹息,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看向清虚真人温声道:“师弟辛苦了,为兄有错!”
说着又要行礼,却被清虚一把扶住道:“不怪掌教师兄,一切因果,皆是魔宗造的孽,这笔血债,定然要用血来偿!”
清宏真人点了点头,和清虚真人一同坐下,又问了问清虚的伤势,便开始听清虚真人讲诉徐州城的战事。
与此同时,明远带着王大柱和明翰,在明鸾的帮扶下,将六具师兄弟的尸体,一同抬了下去,清宏真人的脸色则是越来越不好看。尤其在听说北邙竟然也参与其中的时候,眉头已经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在清虚说完此事之后,两人随之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这之后的良久,清虚真人忽然抬头看向清宏:“许麟回山了。”
清宏真人一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这让清虚的心情有些不痛快。
许麟身兼洗剑阁的传承,其功法诡异,进境更是快的难以想象,可无论如何都是他望月峰的一份子,被清宏掌教安排到了乌雀营,已经极为的不满,这时问其境况,清宏竟然沉默不语,清虚顿时觉心里很是烦闷,却也不再说话。
“清茗不见了,苦厉也不知所踪。”清宏真人猜到了清虚的心思,这时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中接着说道:“仙府之行,回来的,只有清玄和许麟。”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清玄真人自是不用怀疑,可许麟一个步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