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诡异的虹光,从天边挂起,直去西北的深处,就在中原和西北荒漠的交界处,鲜红的血色,已经染红了大地,比起夕阳西照,来的更加的鲜艳,却没有一丝的暖色,有的只是残躯倒下时的冰冷。~,
目视着鬼皇杀的兴起之际,鬼雾遮天,翻云覆雨的半空,浮云灰雾连连,层层叠叠的将这一片四周罩起,就好像一个只有鬼皇一人可以主宰生死的屠宰场,那人在笑,在云雾的深处,身形虚薄如无物,却只是一个随风而动的影子。
好像是在伸手,掺合进挂在天边的一抹虹光里,瞬时一股犹如实质的气,灌入而进,从其手臂开始,直至蔓延到他的全身,那脸才开始有些凝实和显现,正是一张恐怖阴森的疤面。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加的慎人,歹毒的眼眸深处,全是难掩的兴奋与喜悦,而在一丝血光忽然迸射而出之际,这张刚刚成形的脸上,表情也随之一僵,目光里有的,则是一丝讶然之色。
因为那是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从方才的地面深处,在金色的佛光之里,居然有着一丝丝淡淡的血气掺杂其中,疤面上所显现出的血痕道人的脸,越来越难以置信,为什么会会如此的熟悉?
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立时挂在了血痕道人的脸上,就好像野狗闻到了肉腥儿的气味一样,饥渴难捱的食欲,在肠胃里反复的蠕动,血痕道人的眼里已经只剩下一人的身影,正是在众多正门子弟中辗转腾挪的鬼皇。
又是西北,还是魔荒殿,也是那位魔临天下的魔主,一身宽大的丝绸白袍,散落的一头三千烦恼丝,恍若银色的瀑布一般的挂在身后,已经及地。
空空的魔荒殿之中,只有一位魔主,亮如星辰的眼眸,看向了他想看向的地方,然而一缕红色的血气,忽然好似彩虹铺天一样的飞来,被其一把捏在手里,挣脱不得。
魔主的嘴角翘起,想起身后的那一位端庄的女子,便又松开了紧握的手,于是红色的血气,顿时仿佛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赴到了青铜巨鼎上,缓慢流转的又进入到了女子的体内,循环不休。
“一只老鼠,很大的一只啊!”魔主一边漫不经心的自语的说着,忽然又是一笑道:“真的也只是一个巧合,这只老鼠这么快就能被你发现,倒是有些意外。”
与此同时,正与至善交手一击,而立时分身而出的鬼皇,眼波流转之中,却是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他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咧开的一瞬间,那位隐藏在云层之巅的身影,立即一惊的拔身而起,竟不料鬼皇早有后手等着。
漫天铺洒的灰色鬼雾,瞬时好像一张收缩的大网一样,紧紧裹缠住那个挣脱欲飞的身影,却听鬼皇一声大笑道:“来!”
惨叫声中,夹杂着一丝不甘与愤怒,漫天的鬼雾,忽然被一股大力所吸食,而那个起点,正是来自鬼皇的口中,就仿佛是一个可以鲸吞天地的凶兽一样,一口而吸,漫天而起。
中原的徐州,也是云层的上空,不管不顾地面上修者之间的惨烈厮杀,亦或者是妖主一人力敌魔宗四主,以及北邙的众多鬼王,那一脸疤面的人,正一脸愕然的看向了西北,满脸的不可置信。
血影分身,修炼到血痕道人这个层次,就算魔主亲临,想要立时发现自己,也不是一般的难,那个鬼皇,怎么就能如此简单的,将自己的分身吞噬殆尽?
是早有所准备,还是自己的行踪早露,血痕道人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因为想不通,更想不明白,方才自己的分身所感受到的那股熟悉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仔细想想,血痕道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的暗叫了一声,血海?可自己的血海分明是被那人抢夺走了,怎么会出现在鬼皇的身上?
血痕道人一边吸食不断飘向上空的魂丝血气,一边儿皱眉沉思,难道那小子被鬼皇给干掉了?
越想越有可能的血痕道人,表情立时变的古怪至极,真是不知道该拍掌欢庆,还是暗骂晦气才好。
如果血海还在许麟那小子的身上,血痕道人想要取回,虽然有着不小的难度,但起码还有少许的机会可言,但如果那狗崽子真死在了鬼皇手里,而想从鬼皇的身上抢回自己炼制的血海,血痕道人顿时有了几分想哭的冲动,这不是要在虎口里拔牙吗?
一股难掩的无力感,已经疲惫了血痕道人的双眼,心乱如麻的恶感,让其双目充血的再次狠狠盯视了西北一眼,狡猾如血痕道人的这般人物,顿时便摒弃了方才的一切杂念,并开始算计今后的布置了。
摄取人间之气的煞魂丝,这本来便是炼制血海的一种法门,适逢魔主乱世,这对于血痕道人来说,乃是千百年难遇的一次良机。
如今的他,在得到了初代血魔的大半串血灵珠链以后,又加上自己练就的血海,虽然最后被许麟抢夺了一些,两相结合,也让他步入到了真人境的后期巅峰,距离那虚无的化神之说,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所以血痕道人想到了地上的人间,再看到魔主摄取人间之力的手法,血痕道人不仅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以无上血魔之力,分他魔主一杯羹又如何?
不同于许麟专注于剑,这血痕道人可真的将《血神子》修炼到了极致,说他现在为妖魔也不为过,实体如血,一身幽影可化万千,血色魂丝于天地间,所以只要战事开启的地方,都能看见他游离如无物的分身血影,只待人间的生机被他抽取够了,化神一说就不再是梦。
在心里将许麟一十八代的祖宗,无论男女,从头到尾的草了一遍,血痕道人又看向那咕咕如泉水涌出的魂丝血气,脸上则是呈现出一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