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长虹挂天而起,一袭烟云接连推移,消失在昆仑之巅,与朝霞一齐,化作一团火焰。○
至于昆仑山上的那些人,因为魔主最后的一道黑魔崩裂,恍若天塌,似有实质的黑魔气筑起的无边长城,散落于昆仑山上,是有黑火流光挂满天的神似。
许麟最后一瞥,恰好看见了那一番遮云蔽日的光景,无边的云尘,坠满山,偌大的一个昆仑,数以千计的修者,竟无一人能挡下,至此,一个昆仑,算是完了。
但在许麟的心思里,则是更加犹疑于此番玄德老祖的表现,无论此前在他没看见的情况下,那老东西是如何与魔主酣战淋漓,还是最后的驾龙飞天,可结果,差强人意的,没让许麟见识到,化神之境,彼此之间应有的峥嵘。
而又一个念头升起的时候,许麟周身不由得一颤,想起的,却是另一位真人的身影,一直以来许麟心生忌惮的人物,昆仑的掌教真人清宏,这老匹夫怎么不见身影,在昆仑面对如此大劫的尴尬境地,居然没有站出来?
丹府内,一阵热流激荡,忽然之间,又将额头冒汗的许麟拉回到了现实里,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说,此时的他可谓是剑境圆满,而又有一身龙蛇之血的滋润,想着的,却是想要找一个秘境所在,安心修炼一番。
身后的乌雀营一步不拉的紧跟着许麟,这些人可见到了自己这个所谓的打头的,在昆仑山上做了什么,但还一直紧跟自己,想到这里,许麟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勾起了一抹莫名的弧度。
天边,突然飘来一朵嫣然如花的云,在漫天朝霞齐飞的红润光芒里,在许麟嘴角不由而笑的弧度还未消失之前,它的来速,不可谓不快。
那一袭的白衣白剑,在剑鸣轻响的顷刻,云花炸乱漫天落,白衣剑芒直线来,许麟立时站住身形的刹那,身后的乌雀营似早有准备一样的从后而上。
一方是要杀自己,另一方,则是为了要证明自己的忠诚。
那一剑,有化虹裂空的争鸣,这一群黑鸦,则是一点点的化开,将一剑分成了十几份来挡。
许麟就亲眼看见,血杀和尚舞动那柄巨大的佛铲,崩了一剑的起始,再有鹰篆道人遮挡一分余音,再有恨天狼一拳砸碎后来而上的尾劲儿。
这一番的手法,做的有板有眼,也可以说是恰如好处,但是前提是,那一剑不是他的那位师姐明如所用。
顷刻间,原本的一剑在好似已经被挡下刹那,就在恨天狼的冷冽拳罡之间,本是已经消失于弥留之际的余音,却又是袅袅而不绝于此间方寸天地的一剑,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千百剑。
脸色立变的恨天狼,当机立断就想遁空远撤,剑虹如白雪的一剑,立时,在不知怎样的光景下,便已经从其脖颈抹过,而远远站在一边的许麟,却不曾有何反应,实为,这一剑,也是他也不曾想过的一剑。
一颗脑袋,就这样的当空而落,这刹那的白色剑芒,却已经在乌雀营的中间,轰然炸开,一剑化千百剑,千百剑由一剑衍生,许麟就这么眼睁睁的瞅着,血花绽开半空,而那一袭白衣,却已经清楚的立在眼前。
有笑容牵扯嘴角,有眼眸凝实前方,一身剑息鼓荡,脸色,竟早已苍白如纸,再不复那抹桃花一样的嫣然。
乌雀营的血,化成了连绵血雨,自空而落,那半截没了头颅的尸体,自许麟眼前跌落,一剑而杀的,竟是全营修士,她明如,居然要自毁境界?
许麟面如寻常,不动声色的看着前方的她,而她握剑的右手,却已经是轻轻的颤抖着,没有一言。
许麟周身的剑息,滚滚如水气蒸腾,目视对方的眼眸,嘴角咧开道:“好一剑可杀千百人的千百剑。”
明如没有言语的再次举剑而指,对着的,正是许麟。
“你真的要死?”许麟略微皱了皱眉头,却是已经收起了先前的笑意,而是很认真的问道。
明如的剑,白芒如雪的铮铮,冷冽的寒气近在许麟的周身之上,那姿态,却好像是已经在回答了许麟方才的一句。
“如你这般,怎能再拦我?”许麟额前的金蛇印记,金光在闪,四下里血息弥漫,而他又看了一眼,那傲然如雪莲的身姿道:“再不走,我可真会杀了你的。”
剑虹过空,咫尺的距离,一闪即逝,而那清脆的一声崩鸣,又有一剑,早已握在了许麟的手里,却是将明如的那一剑,轻轻的一摆,就此化在了乱流之中。
而许麟身形不止于此,剑身再扬,一息落雨,顷刻而下,就在明如的上空,突然斩落,剑气纵横间,明如的身影急转直下,朵朵白莲,在其身旁展开,即使能挡住许麟这一剑的剑息落雨,却犹有些很是勉强。
方才的一剑千百剑,先是剑虹裂空,再是剑气近方寸,以她明如方悟出的东西,却没有应有的心法支撑,全由榨干自己的修为来硬撑,真的有点强扭的瓜,很是不甜的味道。
而他许麟又如何看不出来,此刻的明如,境界不稳,仿佛随时都能崩裂如山跌,但刚才的那一剑,还真是极好,是有点空之静寂的味道,但谬之毫厘,却真的差之千里,精粹未掌,一剑再难千百。
许麟随手而画,剑息落雨蒙蒙如细雨,依然不绝,但在间隙里,隐有光芒闪烁,继而再化虹,如一束束破开云层的白光,轰然再下的时候,莲花裂开,崩散于空。
明如的剑还握在手里,那白空生剑的光景,却已不复存在,他许麟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斩去了明如身旁的几朵白莲,一剑由剑气化雾,再变化虹如白光,完完整整的演示在明如的眼前,许麟嘴角一动道:“师姐,让开。”
明如不动,看向许麟的目光悠悠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