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在他屋里吭哧吭哧犹豫半天,看着他面带戏谑,求他减点债务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垂头丧气地出了院子。

她才回了院子,就见宋喜坐在离冰盆不远的地方继续看着她的小黄书,神情惬意,见她过来,主动打招呼道:“沈长史回来了。”

由于她实在不起眼,所以一出声沈琼楼才看见她在哪,点头道:“宋长史。”

她走过去冷不丁瞟到她书上的几个字,就被大段的肉戏给闪瞎了眼,上班的时候看这个真的好吗?

宋喜倒没有不好意思,起身收拾收拾东西,喃喃自语:“时候到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沈琼楼诧异道:“这才申时没过几刻。”

宋喜用她幽魂一样的声音解释道:“虽然没到规定时候,但府里也没甚大事提早走也没人管的,就是有大事...”她幽幽地道:“也不用做长史的来操心。”

偷懒偷出经验来了,沈琼楼肃然起敬。

宋喜自己得过且过没啥进取心,见沈琼楼受赏识也无所谓,完全是对待一般同僚的态度,把该传授的经验传授了就准备走人。

没想到刚踏出一步,就见自己这位一脸正气,瞧着端庄持正的新同僚凑过来轻声问道:“宋长史可还有别的龙阳话本?”古代*小说她也想看啊!

宋喜:“...”她顿了下才道:“有,明天给沈长史带几本过来。”

沈琼楼当侍读的时候最早也得六七点下班,如今这么早下了反倒不习惯,溜溜达达地回了沈府,刚进了沈老夫人的正院,就见陈氏带了几个大丫鬟在一边调脂粉一边陪沈老夫人说话。

大户人家的女眷寻常不用世面上买的胭脂,嫌颜色不正材质不好,干脆自己摘了鲜花蒸了米粉亲自做,也算是无聊消遣的玩意。

沈老夫人瞧得技痒,也想试试,见有小辈来了才收回手,摆出端庄老成的姿态来。要不怎么有人说老小孩老小孩,既有玩心又抹不开面子。

她见沈琼楼回来得早,先问道:“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琼楼外头出了一身的汗,回来先喝了几口下人奉上的温茶才顾得上回话:“王府里没什么事,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左右也没人管。”

沈老夫人也知道长史是个清闲差事,不过嘴里还是说她几句,又忙命人给她准备洗漱。

沈琼楼洗漱完一身清爽地回屋陪她们说话,见陈氏正在用木杵捣捶鲜花,便也取了个木杵帮忙捣。

她头回上手没经验,花汁飞溅的到处都是,陈氏瞧自己闺女什么都好,在一边抿嘴笑着看,沈老夫人嫌弃道:“你轻点,慢点,用木杵缓缓往下压,你捣蒜呢?”

陈氏噗嗤一乐,沈琼楼讪笑,转向她问道:“娘不是说今天靖海伯的夫人摆宴,下了帖子请您过去赴宴吗?怎么没去啊?”

陈氏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有些不自在,含糊道:“天这么热,有什么好去的,还不如在家清静爽快。”

沈老夫人倒是若有所悟:“是因为柳家夫人也去了吧?”

陈氏面上讪然,含糊道:“哪能啊,柳家夫人去便去了,跟儿媳有什么关系?”

沈老夫人才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瞧见她表情猜到□□成,摇头道::“柳家夫人如今三女两子,你也是三个孩儿的娘了,还较这个真做什么?”

陈氏脸上诡异地泛红,人显得越发艳丽:“您说这个做什么,孩子还在呢。”

沈琼楼八卦系统一下子打开了,追问道:“柳家夫人怎么了?跟娘有什么关系?”

沈老夫人也想到旧事,有些失笑:“问你娘去。”

沈琼楼两眼直瞧着陈氏,幸好陈氏性子爽利,略扭捏一下就坦然了:“也没什么,当初你爹未娶的时候好些人上门提亲,柳家夫人也是其中的一位,不过她和咱们家是旧识,和你爹是打小相熟的。”

沈琼楼立刻脑补了一出包含爱恨情仇的狗血大戏,就听沈老夫人继续接道:“不过你爹爹倒是没那个想头,原来上香的时候偶然见了你娘一回,不知怎么就惦记上了,见天儿地求我和你祖母去提亲,好在忠勤侯家对你爹也满意,两家的亲事就这么成了。”

当初沈老夫人和老太爷本来想的是在相熟的人家家里找个品行出众,门风清白的闺女,但当初沈木拿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要娶陈氏,但沈家和国丈家素无往来,二老本来犹豫,后来仔细查看了陈氏的品貌才上门提的亲。

当然陈家那边也仔细打听了沈木的品性相貌,觉得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又帮陈氏拿了几日架子,这才松口允了这门婚事。

陈氏提起往事来倒也坦荡,声音却很甜蜜:“你爹当初也真是的,好好地拜着菩萨,没留神香火把衣服给烧着了,倒把我吓了一跳,急忙之中找不到人来救火,幸好院里有存水的大缸,我慌忙舀了几瓢水给他淋头浇了,这才熄了火,你爹当时满身狼狈,用袖子遮着脸就匆匆跑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哪想到几个月后就上门说亲事了。”

没想到威严的沈老爹还有这么青涩的一面。

沈琼楼被迫塞了一嘴的狗粮,又很柯南地分析道:“虽然咱们魏朝风气开放,但寺里烧香男女也有不同的道儿走,爹想必是偷看娘你入了神,没留神才烧了衣裳,还被你发现了,这才没脸见人扭身跑了。”

陈氏抿嘴一笑。沈老夫人见他们夫妻和睦,家风井然,心里自也高兴,忽然想到几个小辈:“岑哥儿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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