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骑马的少年就是贾地主家的儿子,三代单传。据说才搬回来没多久,以前是住在县城的。”村长把情况说了说。

阮老头抽了两口旱烟,拧着眉头道。“明儿咱们去趟王家坡。”

“这事罢,有点棘手。”里正话说的慢,就跟老羊啃草似的。“我们今个初初打听,贾家名声不太好,最会仗势欺人,从县城里灰溜溜的搬回王家坡,就是那孩子犯了事,碰着了硬茬,说散尽半数家财才堪堪保了命。”

“阮老弟啊。”里正看向阮老头。“这事,说法肯定是讨的,可怎么个讨法,咱们得先捋捋。”

阮文善见父亲不说话,便问道。“不知里正和村长是怎么想的?”

“我们的意思是,先从王家坡下手,王家坡和源河村离的近,俩村间来往甚是密切,我们俩个和王家坡的村长里正也有点交情,这事先和他们通通气,然后,再一起向贾家施压。”里正边说边注意着阮家众人的神情。

“这主意行。”阮文善点头赞同。

里正把目光转到了阮文和身上,听说二房现在是由阮业山作主,想了下,他也扫了眼阮业山。“你们父子俩觉得如何?”

“这事劳村长和里正费心了,我们没什么意见。”阮业山站出来说话。

村长见事情说妥,松了口气。“明天我们俩个先去趟王家坡。”顿了顿,瞄了眼曲阳。“阿阳一道去吧,有空没?文善你们也去俩个。”

“可以。”曲阳很爽快的应了。

次日,阮文善阮文丰曲阳跟着村长里正去了趟王家坡。阮程氏阮于氏阮宜秀三个在老屋忙碌着,阮刘氏阮永氏妯娌俩昨天晚上守了整宿的灵,原本阮刘氏也可以不用守,想着到底妯娌场,陪陪初秀娘也挺好。二房的父子四个也守了整宿。

吃过早饭,阮刘氏阮永氏去睡会,二房的父子四个依旧呆在灵堂里。业康人小,睡着后也不愿意回屋,死死的赖在大哥的怀里,抱着他不松手。他虽小,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样,小小的孩子,哭得不成模样,连睡觉都在打着哭嗝。

阮初秀怀着孩子不合适过去,就一直呆在曲家这边,和胡大夫俩个张罗点吃的,曲阳事情有点多,就直接在老屋吃的饭。

整个上午都在王家坡,总算将事情理出了个章程。王家坡的村长和里正本是不想趟这浑水,可碍着阮家这边有俩个女婿,陈家秀才那是十里八秀出了名的会读书,都说他前程无量。三房的女婿,说是山里的猎户,一身煞气看着就头皮发麻。再者,也要考虑考虑两村间的情分,左右衡量,这事得应下来啊!

陈子善夫妻昨天下午没赶过来,今个大清早的过来时,恰巧碰见他们去王家坡,如秀便让陈子善跟着一块过去。

既然和王家坡的村长里正说好了此事,阮文善他们便先回了源河村,请了村里的小伙强汉们吃了顿丰盛的午饭,村长和里正说了点话,该叮嘱反复说了三遍,这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王家坡。

源河村有备而来,又有王家坡的村话。儿子闯祸后,贾地主就得到了消息,有着心理准备。想着刚在县城惹了事,不宜把事闹大,人都死了,给点钱打发走,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

贾地主客客气气的将人迎进了庄子里,姿态摆的很低,说话也很有诚意,不管是源河村还是王家坡的人听着,都比较满意,可话说到最后,却见贾地主拿出十两银子,算是赔偿。

十两银子,看着好像挺多,可细细算起来,却什么都不是。

“贾老爷这态度可不行呢。”源河村的村长缓声慢语的说着。

里正接着话。“十两银子就想把事了了?太轻松了点吧。阮张氏年岁还轻着呢,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这么被你儿子给撞死了,区区十两银子,这就太说不过去,这明显着是欺负我们源河家呢。”

“贾老爷,你这确实不厚道啊,十两银子也太少了点。”王家坡的里正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贾地主听着也不恼,仍在笑,笑得很和善,一脸无辜的说。“不是这么回事,我家这些奴仆,卖的时候也就花了几两银子,我虽是生意人,对这里头却不太懂,你们要是觉得十两银子少,那我再加点,赔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银可不少了呢,家里水灵灵的丫环,也才十两银子一个,阮张氏虽说年岁轻,怎么着也有三十好几罢,这价格可以买俩个粗仆呢。”贾地主话说的还挺条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卖身契书给你们瞅瞅。”

“这事确实是幼子不对,这回发生了意外,把他也给吓坏了呢,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一直做着恶梦,还没进过食。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想推什么责任,乡里乡亲的。”贾地主满脸的愧疚。“对这事,我感到万分抱歉,可人死不能复生,请你们节哀,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十五两银子,对一个农家来说,也算笔大钱,好好利用着,后半辈应当会过得衣食无忧。”

贾地主真不亏是做生意的,话说的相当漂亮。

王家坡的村长看向源河村的村长和里正。“你们看,赔十五两银子怎么样?”

“我觉得差不多,一个村妇一年到头能挣多少?一户农家年头忙到年尾,也就二三两银子,收成好点,拼命点,三四两左右,这是得一大家子忙里忙外,人少了还不行。”王家坡的里正说着,看了眼阮家人。

“阮文和年纪轻轻,总不能一直没个伴,拿了这十五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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