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么,我说过,即使没有修为,也能问出来。”
“……”海集蛮拿着那条沾着血迹的短鞭，虽然以前见过比这严重的多的血迹,但惟独这个,此刻觉得烫手的厉害。
君修言把短鞭扔进海集蛮的手里，看到对方怔愣的神色，思考了片刻,脸上带着颇为耐心的教导：“我示范这一次,只是想告诉你这世界上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我们达到目的,至于‘善恶’的程度,还是要你自己把握。”
不等海集蛮作答,君修言就继续说下去：“刚才他已经招了如何解除禁制的法子，你再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之后叫上秦钟，到青木的石洞里来一趟，我有话要说，不过，有法子解除禁制这个消息，你先暂时瞒着下面。”
君修言背对着海集蛮，他说完这句，又来了句无伤大雅的调侃：“你那个‘自称’野蛮是野蛮了点儿，不过却也是你的特色，突然听不到还怪不习惯，改回来吧。”
他眼中带着的稍许笑意只让一直注意着君修言的石天轩完整的看见。
石天轩立刻把手中的贝壳放在海集蛮身旁的石桌上，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君！等等我。”
“那你就走快些。”君修言虽然觉得颇为麻烦，但还是耐心的回了一句，稍稍放缓了脚步让小鬼心满意足的抓住自己的臂甲。
海集蛮目送着身穿白色妖甲的男人离开，突然原地抱拳高声冲对方说道：“海集蛮受教了！”
天道无所谓仁慈，任凭万物自生自灭。世间修者万万，天道恒存，任凭修者自作自息。
是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虽然自问心境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但是海集蛮对于对方肯和他讲解几句还是存在着感激的。
这个人，他在恐惧着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思维无限接近于天道。
“那个，总感觉君…刚才的样子，很奇怪。”
苍云妖甲虽然入手沁凉舒服，但是石天轩还是觉得不怎么满意，他的手稍稍下滑，顺着臂甲向下触到了对方的指尖，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拒绝和呵斥，轻轻的握住对方的手指。
君修言的手指修长如玉，握起来微凉却仍然带着温度，让石天轩觉得说不上来的开心。
“很奇怪？哪里奇怪？”君修言感觉到小鬼换了个黏着自己的动作，微微侧脸看过去，发现对方开心的呆毛一翘一翘的，摇了摇头，索性也没再管他这幅依赖的模样。
“说不上来，很奇怪。”石天轩一本满足的握着君修言的手指，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脑子里的君不太一样。”
“那个也是我，石天轩。”君修言顿了一下脚步，把握着自己手指乱摇乱动的那只手反握住，让对方安静一些，然后开口说道：“无论你现在记不记得，我希望你明白。”
“我君修言，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永远不要试图当我的敌人。”
“不然，” 即使你是我亲笔写出来的天道宠儿，我也会亲自出手抹杀干净。
“不会，我不会和你为敌，我相信你。”还没等君修言将话说完，石天轩就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他的话里丝毫没有任何犹豫，所以君修言的那句话终于还是没有全部说出来。
“不过……那些话……你要保证……以后一定不能对我说！”石天轩盯着眼前男人的宝石蓝颜色的眸子，把心里的想法明白的说了出来。
“什么话？”君修言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十分直白的问了回去。
“那种奇怪的口气……对那个绿头发的男人说的……”石天轩觉得自己描述不出来，他褐色的眼睛急的发亮，他固执的摇头：“说那种话的绝对不是君！”
“那的确不是我，那是一种拷问的手法。”
君修言了然，也不管现在的石天轩是不是能听懂，开口解释道：“语言有时候也是伤人的利刃，它锋利的程度有时候会比任何手段都来的更加有效。”
“喔……”石天轩似乎的确没有听懂，听到君修言这么说，明白了‘说那种话的的确不是君’的他也就不再多想，晃着脑袋上的呆毛乖乖地跟着君修言朝着青木的石洞走去。
“君…之后打算做什么？”
“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带着你的小弟和备用后宫，去找你的金手指。”君修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隐瞒，然后又后知后觉的补充道：“你也一起去。”
等解决了海底灵石脉矿的事情，与风橙汇合之后，他估计会先改道去青木提及的那个秘境海域找那头妖兽谈谈。
那妖兽提及的银发妖修如果真的是自己，就说明对方对于天道演算的理解还远在他之上。
如果跟这样一位高人攀上交情，也许能拜托对方推算一下通天海中那枚帝魂碎片的位置。
而如果真的是他之前演算出的关于石天轩的‘机遇’的那头‘妖兽’，说不定这小鬼报废的脑壳儿也能恢复正常。
“金手指？”石天轩感受着反握着自己的手指上传来的温暖，迷茫的歪头：“君觉得，我的手指是金的……很硬？握起来不舒服？”
“没有，只是一个形容词，形容一个人……很幸运。”君修言想了想，用自己理解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闲，明知道石天轩已经傻了还说这些完全没有用处的话。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像以前有过的打开心扉同人交流时那种无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