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贡住的驿馆,算起来和迷情阁并不遥远。
陈衍秋从欧阳惠的别院出来后,就漫步走着朝驿馆走去。他并不担心有什么人能认出他来,相反更希望有人能够认出来。只要有人认出来,那他的踪迹必会被始祖城的所有势力所关注,即便是被捉拿了,也一样会牵动着所有势力的目光。
有时候,保命并非一定要躲藏。
正午的阳光并不刺眼,陈衍秋微微眯着眼睛,一边打量着街道两侧忙碌的人群,一边在心里想着关于欧阳惠的事儿。
张俊杰也优哉游哉地在街道上闲逛,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好似没了表情一般,只是在见到陈衍秋的时候,整个人便僵住了。
“张公子,别来无恙!”陈衍秋拱手道。
张俊杰活动了下脖子,应道:“你胆子可够大的,如今也感来始祖城?”
陈衍秋笑道:“圣佛宗的决议,不知道张公子看了没有,陈某有圣佛宗撑腰,怎么会不敢来这始祖城?”
张俊杰一皱眉,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衍秋道:“天骄盛会啊!”
张俊杰心里一惊,道:“你要参会?”天骄盛会虽然是十年一度的大型盛会,其组织和控制也是掌握在七大势力之中。陈衍秋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参加会议,着实让他心惊。
“是的,”陈衍秋道,“自然是要参加的。”
张俊杰嗤笑道:“莫要还没正式参加,便被人抓去了。”
陈衍秋不以为然,道:“这个就不劳张公子费心了,不过张公子不是在主持元始宗的事物么?怎么有闲心出来这么早逛街,难不成元始宗真的已经团结到了无须看管的地步了?”
张俊杰摇摇头,道:“宗门中的秘密,岂能与你随便说。”
陈衍秋笑了下,道:“陈某实在不知,金乌教什么时候成了张公子宗门的事了?”
张俊杰脸色一变,狠狠说道:“金乌教早就被张某赶出了元始宗,你休要在此问题上纠缠不清。”
陈衍秋道:“金乌教被赶出了?呵呵,张公子智勇双全,在下佩服。”
张俊杰一扭脸,显然不愿意在此事上多与陈衍秋说什么。
陈衍秋见状,也不多说,抬手朝张俊杰一拜,转身离开。
巴贡的仆从已经起床,和大陆其他地区的人不同,苗族的仆从起床后,并不是去照顾巴贡洗脸、早餐,而是先去照顾马匹,给它们加上草料,又都洗了洗,降温一番,才返回来。此时驿馆的人也已经将饭菜送到了巴贡的房间,几个仆从也不客气,和巴贡打了个招呼,就也坐下,吃喝起来。巴贡也是边吃边和仆从们打闹嬉戏,十分的融洽。
“巴贡兄还真是豪爽,连早饭都吃的这么与民同乐。”陈衍秋从外边走进来,笑着说道。
巴贡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碗肉块,站了起来,哈哈笑道:“陈兄说笑了,我们苗人没那么多规矩制约,虽说少了些制度章法,但却多了不少的痛快潇洒,哈哈哈。”
陈衍秋笑道:“巴贡兄真性情!”
巴贡拉着陈衍秋入座,说道:“管他真性情假性情呢,吃的开心,活的痛快,就是好的,哈哈哈!”
陈衍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转头问巴贡:“巴贡兄不知道可听说过张俊杰这个人?”
“张俊杰?”巴贡微微一愣,道,“元始宗的张俊杰?”
“不错,”陈衍秋道,“正是他。”
巴贡点头道:“加过几次,也听说过很多他的事儿。”
“那巴贡兄认为,这个人品性如何?”陈衍秋道。“可算正直?”
巴贡凝神想了想,道:“我与他在元始宗门前见过一次,那是我初来始祖城,大概是一年前。那时他样子憔悴,但似乎还算彬彬有礼。后来一次,是在半年前,比起以往,风度未变,只是精神却要好了很多,甚至有些精神的过分了。除此之外,还听说他与迷情阁的欧阳惠走的很近,近乎痴迷。”
陈衍秋道:“痴迷到什么程度?会不会为了欧阳惠去杀人?”
巴贡笑道:“那倒不会,尽管他张大公子杀一两个人不是什么事儿,但也足以引起始祖城其他势力的不满;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他二人感情如何,不过我不认为张俊杰会那么鲁莽去为了欧阳惠杀人!怎么,陈兄这么问,莫非?”
陈衍秋忙笑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巴贡兄不必多疑,来,喝酒!”说着,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巴贡道:“不过这张公子对欧阳惠的感情应该还算真挚。你应该知道,在此之前,曾还有另外三个青年公子对欧阳惠心旷神怡,据说当初四人之间为了争夺欧阳惠的青睐,可谓是明枪暗箭,斗的十分精彩啊!后来那三人分别遭遇不测,如果这张公子只是对欧阳惠有*觊觎之心,那在另外三人失去争夺权以后,他要么就是再献上殷勤,继而取得佳人芳心,要么就是失去争夺的刺激,渐渐就冷淡了此事。但这张公子却是不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欧阳惠交往,既没有增加见面的机会,也没有冷淡了,有礼有节,一如往常。由此可见,他们的交往应该算是很正常的,即便不至于为她杀人,但想来为她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还是愿意的。”
陈衍秋凝神听了半天,呵呵笑道:“欧阳姑娘是这始祖城有名的才女,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各方豪杰才俊的目光,她的事,又有几件算得上是无伤大雅呢?”
巴贡一愣,随即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