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看了看碟子里的果子,又看了看那个正执卷阅读的仙人,见他心无旁骛的样子,她便只好低头啄食这些个果子了。
无奈嘴如鸟喙,虽然也用的来,但就是有点儿费劲。
别说还真挺好吃的。
于是她就一口气儿的把碟子里的果子都吃了个干净。
许是因为这是仙果的缘故的,所以她吃完没多久就又犯困了。
反正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了,一动不如一静,她就且静一静吧。
……一觉醒来,发现天黑了。
难不成这仙界也有日夜之分的?
凤染禁不住揉了揉眼睛,却猛然发现这会儿的触感是人的皮肤了!
她这是回来了?
“先把药喝了吧。”
沈君谕在她睡着的期间就一直守在这里,方才是去拿药才离开了一会儿。
凤染应了声好,就在沈君谕的搀扶下慢慢地坐了起身来。
此时的他不同于以往的那般淡漠疏离,反倒是直接让她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他是打算将功补过?
不过凤染倒是乐得其成。
这货之前那般对她,这会儿就该他伺候着。
沈君谕舀起半勺药汤,将药汤吹温了些,这才将递到了她的嘴边。
凤染光闻着就能闻出一种苦涩的味道了。
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
而在他喂了几勺后,凤染终于还是决定……
“你还是把药碗给我吧,我自己喝。”
沈君谕看着怀里皱着一张脸的凤染,挑了挑眉:“嫌弃我?”
“长痛不如短痛,我一口闷了吧。”一口闷也就苦一下子,他一点一点喂,就得苦老久了。
沈君谕大概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了,于是就把碗给她了。
凤染拿着碗,捏着鼻子,牛饮水一般地就把这碗药给解决了。
而沈君谕也很适时地拿了一小碟蜜饯来给她解苦。
她还是怀念过去生病吃药片的日子……中医虽是国粹,但这中药也太折磨人了吧。
她有点好奇之前给沈君谕喂药的时候,他怎么就没说过苦呢?
“这药……还要喝多久啊?”凤染弱弱地问了一句。
沈君谕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凤染不禁咽了口唾沫。
之前她算是给沈君谕喂了将近大半个月的药,难不成她也得喝上大半个月才行?
“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倒还是怕药苦啊?”沈君谕好笑道。
凤染本想还一句:你喝喝试试。
但一想到他的情况,她就先泄气了。
他确实是没少喝过药。
让凤染喝完药后,沈君谕就让她先躺下了,而他则拿着药碗出去了。
出去之后,在外等候已久的随风就先向沈君谕作揖。
而在看见随风后,沈君谕的神情也转回了以往的淡漠肃然。
“先到书房去等我吧。”沈君谕说道。
随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不禁皱了下眉头,但还是称了是。
……
书房。
随风在向沈君谕报完了此次从西陵国回来时查探到的一些消息后,心里存着疑惑也跟着一道开口问了。
“公子,你说过不会参与进皇室的内斗的。”
打从公子将那丫头带回来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那丫头会是个麻烦。
如今看来,那丫头果真是个麻烦。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沈君谕颇有些不悦地说道。
“属下逾矩了。”闻言,随风立马就俯首认错了。
“眼下虽是风平浪静,却不代表果真无事。”沈君谕说道:“如今这天下七零八落的,虽说没有一个国主敢管到我的头上,但并不意味着那些人就没存着要管的心思。去年晋州事变,那些人凭我不驻赵国,就把我手里的铺子给占去了一半。半年前寒山铁矿矿难,四个月前通州铺子出现的假币案,你觉得都可能是巧合吗?”
“可是属下不懂,公子明明可以以一己之力去排除那些难题,为何要铤而走险依附皇室?”随风问。
说到这里,沈君谕忽而顿了下。
只听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世人皆以我为传说,可我不过也只是个人。只要是个人,精力就会有限的。”
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与其日渐露出短处让有心者见缝插针,毋宁暂时依附,合谋一块铜墙铁壁。
虽难以启齿,但眼下确是没有比西陵更值得合作的对象了。
至少西陵还能让他看到一线希望。
至于其他五国……一言难尽。
随风称是:“是属下看得不如公子长远。”
“罢了,之前我让你去找的人可找到了?”沈君谕又问。
“盖老先生暂时还没有下落。”
随风说道:“有人半年前曾在廉州见过他在一处棋馆与人博弈,输了之后就离开了廉州,自此下落不明。”
沈君谕冷嗤:“那老家伙棋艺本就是差到让人发指,输了还总是躲起来不见人。”
不过就这一点也足够他头疼了。
偏偏那老家伙还小气得很,一输棋就跑进深山老林里去。有时候大半年的不见人,以为他早已老死深山被野兽吃了个干净,可没过多久,那老家伙就又有消息传来了。
只是每次都只是有消息传来,却始终都见不到人。
说来,现如今都有十年未见那老家伙了。
随风也笑道:“盖老先生倒也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