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的胜利使得中原贼寇们的气焰越来越盛,越来越不将他人放在眼里。所以适才张宾批驳东海王、陆遥等人时,众将都觉得说得有理。但口头便宜是一回事,落到实际的用兵作战上,众将还不曾昏头。听得张宾口中如此狂妄言辞,众将顿时惊骇莫明。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沉声道:“这个想法未免……咳咳,孟孙先生,咱们这大半年来无日不战,虽说已经迫走苟晞、将东海王‘逼’到了绝处,可自家将士都疲惫到了极点,而且手头的粮秣物资也濒临枯竭了。这样的情况下,要击溃东海王所部尚可,与那陆遥决战亦可,但若太过贪心……怕是要崩了自己的牙!”
说话的是冀保。王阳死后,石勒亲信大将中便以他最为稳重沉毅,对张宾的言辞也句句都在实处。
张宾轻笑道:“自来‘交’战求胜,须得文武各施智勇。沙场之上的战胜攻取在诸位;运筹帷幄之事则在于我。如今方略虽定,大战未始,我也还没有向诸位一一解说,冀将军何必急于质疑?”
冀保愀然作‘色’。他不理会张宾,直接向石勒躬身施礼:“还请大将军教我。”
而石勒轻轻拍了拍冀保的胳臂,叫着他的小名:“阿保,切莫急躁,听孟孙先生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