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几年之前,一向身体康健的圣上大病了一场,之后便是一直缠绵病榻,身体也是愈发的差了。
那时,燕思齐的母妃早死了好几年,圣上病倒了,他朝中孤寡一人,毫无凭势,太子一派便趁机对他进行疯狂的打压。那一段时间,他过得很辛苦。
他那时见到任何一个可以壮大发展自己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他某一次偶然见到夏姝后,他通过夏姝看到了隐藏在她身后的一股强劲的势力,他便盯上了夏姝。
他知道她对孙佩之的感情,也知道该如何说动一个少女甘心情愿的交出那块兵符。
他没有预料到,自己这样的一个决定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的命运。他遇到了他这一生的浩劫,梁文莺。
之后,燕思齐的势力逐步扩大,他韬光养晦,运筹帷幄,一步一步终于到了这最后的一步。
败或王,其实有时靠的只是一细节。此刻他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况且,江山和美人,都是他的!
燕思齐想着要命人将夏姝好好看着,他绝不允许有人来破坏他和梁文莺之间的感情。
“来,吃菜。”燕思齐加一筷子菜放到梁文莺的碗中。
两人之后便又是软声哝语,耳鬓厮磨。
室内,一盏烛火终于灭了。
听见身旁人平静的呼吸声,梁文莺合上了幽暗的眼。
她想起夏姝那张如花的容颜,又思及近日江湖上的传闻。
再等等,不急。
***
京都离铸剑山庄路途遥远,燕徽音早就让阎渊带着几队兵马前去了,之后又吩咐好孙佩之让他派些人手去三皇子府邸处等候埋伏着,等着时机便开始行动。
铸剑山庄地处山地,易守不易攻。且铸剑山庄古怪奇巧之器甚多,任凭攻打却就是屹然不动。
阎渊虽然早知铸剑山庄不会这般容易攻打,却没想到会这般困难。
这里的将士对于这样的突袭一点也不慌乱,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防守,他们好似早已经过了训练,也早有准备。
阎渊的军队由于长期的路途,早就疲软了,此刻加上铸剑山庄的强势的防守竟隐隐有匮乏之态。
阎渊令军队先撤退。待回到帐内,他仔细思虑一番,觉得此番双方恐怕是要僵持很久。只有另想他法。
他摩挲着下巴,其实要让君攸宁赶回来,也不一定要把铸剑山庄全然攻下,可以有他法。
虽然,君攸宁可能很快会发现这是其中缘由,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待君攸宁回去时,他们双方相争不也正好方便了他从中得利吗。
阎渊顿时心生一计。
这日,君攸宁突然接到铸剑山庄的急报,说山庄有难,望速回支援。
那上面还有着山庄危急的信号标。
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迟疑。将信件翻来复去看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种信号标只有在极度的紧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莫非铸剑山庄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忽的想起那年山庄的惨状。那流了一地的鲜血,之后整整刷洗了月余还未洗净。君攸宁心中一颤。
他拿起湛卢宝剑剑雏,出门去往燕思齐住处。
待向燕思齐说明了去意后,燕思齐自然是答应了,还命人给他准备了一匹快马和几支兵队。
“殿下。”辞别之际,君攸宁看着燕思齐道,“我将妹妹和夏姑娘都先交付给殿下了。”他的眼神很是认真。
燕思齐道:“好。”
他非那等小人。况且铸剑山庄,于他还有用。
君攸宁将湛卢宝剑早已交给了燕思齐,而后便利落的跨上马,朝远方奔去。
那里等待他的是未知。
***
夏姝同往日一样去到君攸宁的书房找他练习,但这次却并未看到君攸宁。
书房旁边的几间屋子里也都空无一人。
她出了门四处一看也没见着。
“君庄主突然有事先回去了,走的匆忙没能和你们说一声。”
夏姝站住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玄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院内,他眼若寒潭,眉若飞剑,风神俊朗,气度不凡。
夏姝一见到他,便想起了他是谁。
她连忙上前,行礼道:“三殿下。”
燕思齐一双眼紧紧盯着夏姝,她怎么好像容貌变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最近药人风波渐散,夏姝那次进食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本来松散下来的心便又紧张起来了。她那日起便开始每日易容了才肯见人,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那一干奴婢早就听到了外面药人的风声风雨,对夏姝易容的做法也都能理解,加上同夏姝都相处的极好,也没人往外说的。
感受到燕思齐的目光,夏姝更是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否则看到自己那般容貌,燕思齐定要起疑心的。
燕思齐想着定是夏姝之前年纪尚小,如今才张开了,于是便有了些变化。
眼前的女子,一袭碧色衣裳,肤白胜雪,唇红若丹,双眼清澈如水。梁文莺也经常穿碧色衣裳,但和夏姝穿的便是不同的感觉。
梁文莺是温婉清雅之感,而夏姝则更多了一种清灵空澈之感。
燕思齐越看越觉得这女子怎么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燕思齐记得他最后一次看到夏姝,那时他只觉得夏姝是一个胆小怯弱,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如今气质变化如此之大。
她行礼时虽然看似恭敬却并不真正的乖顺,从她挺直的脊背便可看出,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