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挥掉他的手,捂住鼻子,皱眉看向始作俑者。
赵睿广也没想到会这样,明显愣了一下才把一直抬着的手缩回去,轻声问她:“无事?”
秦良玉摇头,带着不耐烦,“没事。”
说完,再次看向外面,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睿广见她目不转视,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以为是不在意刚才的事情,突然发现她露在外面的耳垂泛着粉红。
他嘴角向上勾,看她的眼神如微风般温柔。
秦良玉原以为能让他这么紧张的人会是宫里派来的刺客,万万没想到只是游击和王猛他们。
他们一群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四下瞧了瞧没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带头的游击指了指赵睿广的位置,何开得到暗示,直接把怀里的东西藏到他的座位底下。
秦良玉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用黑色绸布裹着的东西,想看清楚是什么,向前伸了下头。
“什么东西?”她暗自嘀咕。
赵睿广没有回答,眼神讳莫的盯着何开。
做完以后,游击和他对视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秦良玉见游击肆无忌惮的笑着,猜到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用眼神询问赵睿广,要不要出去?
谁知他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面的书桌。
秦良玉明白他的意思,想让她今天在屋子里听先生讲课。
他不在意,她也就无所谓了。按照游击的心性估计也就是弄了什么恶作剧整他。
可是她要和他共处一室?不仅别扭至极,还要时刻猜他的心思,如此受折磨的就是她自己了。
书房里的书桌很大,赵睿广往里面走。
秦良玉愣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出去。
赵睿广听见声音,停下来转头看她。见她背影坚决,眉头紧皱。
竟然不顾他的命令,擅自出去,难道与他在一起就这么别扭?
赵睿广攥起袖子里的拳头,盯着走出去的人。
院子里的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全都诧异的盯着她。
秦良玉没有看他们,直接跨过门槛,走到位置上坐下。
经过秦云穆面前的时候,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她看也不看他。
继续看书,忽然想起来,她的东西还在赵睿广手里。不想问他要,便靠在椅背上等先生过来。
吊儿郎当的游击,此时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她出来的时候,他的视线向后偏了一下,速度极快能看见里面的犹豫。
秦良玉这才明白,他们做的事情,并不是简单的想捉弄人。那个用黑布裹着的东西,应该很重要。
她有些想不通,赵睿广怎么说也是当朝的三皇子,地位尊贵不说,如今也颇受宠爱。
游击为何要和他过不去?难不成是因为他在军营表现优越。出于嫉妒,所以才想害他?
秦良玉有些后悔来这里了,若是继续留在相府,做她的安生小姐,也用不着经历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屋里,赵睿广眸子平静的看着对着门框发呆的人,长如羽翼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亮光。
如果说他刚才有些生气,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若是旁人这般不听他的话,他还有计较的心情。换成她,倒是有一些理所当然。
他调转方向,向外面走。经过秦良玉身边时帮她把书翻开,放在面前。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秦良玉看着眼前的书,他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告诉游击他们俩是一伙的?
一直盯着赵睿广的何开知道事情暴露,看向游击,想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游击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赵睿广走过去,准备把东西拿出来。
谁知,他刚走到秦良玉旁边,老先生就从门外进来。
见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咳嗽一声,严肃道:“游击小儿,你的功课温习完了?”
游击本不想理他,转而又看见后面的尉迟恭。身体僵了一下,立刻回去坐下不动。
秦良玉悠悠看他一眼,这副敢做不敢当的性子倒是让她有些鄙夷。
尉迟恭负手走到院子前面,脸上的表情比昨日还要难看。他嘴唇紧抿,围绕在周边的气息低沉而又严肃。
显然又被他们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