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洛……”秦良玉朝门外厉声喊道。

守在门口的碧洛立刻跑进来,左右看她们一眼,“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

“把宋侧妃送回西苑,她已经神智不清了,让管家替她请个大夫好生瞧瞧。”

碧洛看了眼宋妇好有些迟疑,她毕竟是王府侧妃,若是惹她不快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宋妇好笑着站起来,“生气了?那妹妹就再告诉姐姐一个秘密。你知道,秦云穆为何会死?”

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据妹妹所知,他是有机会逃出来的。只不过……睿广不允许而已,哈哈……”

秦良玉瞪大眼睛,眼眶里充满血丝。

秦云穆是她嫡亲的弟弟,铜陵一战,他被人削下脑袋挂在城墙三天三夜。

她一直以为是他一意孤行追击穷寇,才会掉入敌人陷阱。如今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

宋妇好见她脸色微沉,心情大好,仰头笑了几声,说道:“如今秦家成了这副模样。姐姐也没什么好仰仗的了,妹妹看你可怜,还是如实相告吧。”

“皇上之所以能抓住你爹的把柄,并不是朝堂上的那些人神机妙算。若不是有睿广在,皇上怎么可能抓到你爹的把柄,也不会这么快把他扳倒。”

她仰着头,嘴角有一抹嗜血的笑容,“妹妹好心提醒姐姐几句,莫要整日宿在敌人身边……还尚不可知。”

说完,斜她一眼,坐享其成。

‘啪’,秦良玉把手里的书摔在地上,眼角青筋凸起,“还愣着作甚,把她给我撵出去。”

碧洛从未见她如此生气,心里一惊,立即上前拉宋妇好的胳膊,把她往外面推。

宋妇好喊道:“大胆奴婢,我乃是王府侧妃,岂容你如此放肆。”

碧洛不敢越礼,又不能看她这般欺负自己的主子。只能冒着杀头罪名,把她推出院门。

声音渐行渐远,屋里恢复寂静。秦良玉拉耸着肩膀,看着地上的书。

如果赵睿广不想让她生下孩子,如今有了长栾,她还能忍受。

但是,云穆……

嘴角浮现一抹嘲笑。

他一生只想建功立业,从未做过损害他利益的事情,为何要痛下杀手?

没想到她整日心心念念的夫婿,竟然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在他对她身边的人下手的时候,可曾在意过她这个发妻的感受。

哪怕有一点儿,她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

一时急火攻心,从嗓子眼里涌上来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秦良玉随手一擦,鲜红的血顺着手背滴在大红被褥上,开出极小的花。

送走宋妇好,碧洛重新进来。见她吐血,惊呼一声,跪在床边哭着道:“王妃,您怎么了?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说完,往门外跑。

秦良玉拽住她的衣袖,脸色苍白,“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你去把门窗关上,莫要让人瞧见我这幅模样。”

碧洛转身跪下,握着她的手道:“王妃,您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要怎么向王爷交代?况且,您还有长公子,您不能丢下他不顾啊。”

秦良玉听见‘王爷’二字,眸子瞬间变冷,“照我说的去做,打一盆热水来,我要梳洗。”

碧洛拗不过她,含泪答应。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把门窗关好,然后跑去厨房端水。

秦良玉靠在锦被上,洗掉手上的血渍,用白帕子擦了擦手,“不要让王爷知晓此事,否则,我轻饶不了你。”

碧洛身体一抖,点头答应。

等她梳洗完后,趁没人找了个荒凉的地方,把血水倒掉。

秦良玉靠在床头,歇了一会儿,赤脚走到书房。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盒面上画着一对儿长鹤,正面用小锁扣着。

这是她出嫁前,祖母送与她的。一直放在书架上,赵睿广从未注意到过。

盘腿坐在椅子上,把盒子放在膝头。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取下小锁,里面装的都是她凭味觉写下的药方子。

白纸黑字,字字诛心。

宋妇好说的那些事儿,她早就知道。没有子嗣,虽然少了几分宠爱,却落个清净。不用担心他会怀疑她以子嗣要挟他的地位,就是没想到会突然有了长栾。

秦良玉把纸一张一张的丢进旁边的火盆。看着渐渐升火苗,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她的身子已经濒临崩溃,若是宋妇好不来闹这一遭,还能撑个几年。如今,怕是不行了。

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子,刚出生便没了母亲。若是赵睿广恨她入骨,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秦良玉擦掉嘴边的血,

如果还有下辈子,定不要再遇到他。

***

玉山实验室,秦良玉趴在桌面上,睡的正熟。穿着白大褂的李安从门外进来,见屋里冷气开的足,怕她冻着,把她推醒。

“回去睡吧,实验做的差不多了,下面交给我就好。”

秦良玉抬头,李安见她满脸泪水,连忙问,“你不会是被教授批傻了吧,连睡觉也觉得委屈?”

秦良玉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随意抹了把脸,发现掌心都是眼泪。

她愣了一下,随后捂着脸说,“做了个梦。”

李安在她对面坐下,“噩梦?”

秦良玉摇头,把梦里的情景告诉他。

说完,李安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

秦良玉见他一脸理所当然,眼巴巴的等着。

一会儿后,他说,“……良玉,你是缺男人了。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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