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陵这时候说,“良玉,你知道这玉佩是谁给二皇兄的吗?”
秦良玉摇头。
赵玉陵翻了个白眼,说道:“是已故的丽姬皇后留给二皇兄,让他送给以后的正妃的。”
秦良玉觉得她头都大了,她现在知道赵睿广为何那么生气了。
原来,她是收了别人的定情信物,还是他死对头的。
赵玉陵一脸惋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好之为之,”
“……”好之为之你个三舅舅。
***
夜色渐晚,秦良玉跟在赵睿广身后徒步走回营帐。到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她要走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就见赵孟现和赵怀壁他们骑马往临安城的方向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趁着星光能看到马群后面的灰尘。
秦良玉想知道赵玉陵有没有回宫,停在门口伸头去看。她刚停下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帘帐甩在地上的声音。
秦良玉回头,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她对着营帐发呆,想不明白里面的人到底在气什么。从在河边就不给她好脸色,这一路上也不和她说话。
她叹了口气,掀开帘帐,走进去。
秦良玉进去的时候,赵睿广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背对着她。
她看了一会儿,把快要熬干的药倒出来,端到他面前,“三皇子,该喝药了。”
他不作声,秦良玉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看她,把碗放在一旁,“药我放在这里了,不要忘了喝。”
说完,她转身往门外走。
秦良玉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依旧没什么动静,和刚进门一样。
她隐隐有些怒气,已经做到这般,还是不理她。这样毫无缘由的气,让她很不舒服。
秦良玉想就此算了,可见他爱答不理,一股子气就从心底儿冒出来。她走到床边,冷着脸说,“赵睿广,我知你是三皇子,所以处处敬你。但我也好歹是秦府大小姐,整日像个丫鬟一般伺候你不说,还受着你的冷眼,着实不公平的很。你若是烦我,大可让我走便是。如今像个女人一样躺在这里不说话,恐怕有失身份吧。”
她这话也是就着怒气说出来的,要是放在平时,忍忍也就过去了。只是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身体甚是乏累,于是就压制不住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秦良玉愈发生气,伸手去推。手碰到他胳膊,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他热的烫人。立即把他掰过来,才发现他脸色苍白,一点儿血丝都没有。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冷的像块冰,身上却像在冒火。
当即放下他,去隔壁找大夫。
已经入夜,宋悝早就就寝了。听见她在外面叫他,披了件衣服走出来,“小姐,这么晚来找老夫,可有什么事情?”
秦良玉来不及解释,直接把他拉到隔壁。宋悝看了看赵睿广的病情,立刻问道:“他今日做了什么?”
秦良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和下午射箭的事儿有关,就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宋悝面色一凝,说道:“小姐莫急,您先回营帐等候。这里有老夫,公子不会出事。”
秦良玉想留下来照顾赵睿广,见他一心赶她走,应该有要避嫌的地方。她看了眼赵睿广,往外走,“大夫,我就在外面等着。若是有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唤我。”
宋悝着急回去拿药箱,来不及管她,点了两下头,就拖着袍子走到隔壁。
秦良玉见他这么紧张,心里也知道赵睿广这次伤势严重。昨天晚上赵他的后背都烂掉了,也没见他出现过这种表情。
被他这么一闹,刚才的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终。
走到门口,她看着夜空上的月亮,身体传来一种深深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