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肯定？”
赵睿广笑了一声，“你别忘了，赵孟现背后是楚世大家。秦光启之所以选择本宫，就是看本宫身后没有本家，日后无人与他争权夺势。就算……良玉有意，他也不会任由她胡作为非。”
宋悝摸了摸胡子，说道：“还说你没有私心？若是让女娃子知道你这般算计她，估计你早就成她敌人了。”
赵睿广浅笑不语，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校场。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说道：“敌人也好，总好过雁过不留痕。”
若是她在意他，也不会对他一点儿印象全无。
三年前的那件事儿，他可是一直记忆犹新。
他的声音融进风中，宋悝只模糊听到几个字。想问他说什么，见他对着远处发呆，陪他一起站着。
***
秦良玉满肚子火气，不想搭理任何人。去秦曦的住处请了安，就想离开这里，连尉迟恭的面都没来的及见。
秦曦知道她与赵睿广产生分歧，好几次想问清楚。见她的脸一直沉着，不好开口。命红拂做了几样糕点给她带在路上吃，然后就把她送到闸门外，看着她上马车走了。
秦良玉坐在车上，手放在膝盖上。暗自思索赵睿广与他说的话。
其实她来之前，没什么气好生的。只是他说的话太难听，什么叫让她不要意气用事，莫要忘记那道圣旨。难道，他心底认定去西北这段时间，她会另嫁他人？
可是，这么想也不对，她也不是非他不嫁，又为什么要考虑红杏出墙的事儿。
秦良玉觉得她脑子要炸了，双手抱头，眉头紧锁趴在膝盖上。
她需要冷静，需要思考，不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扰乱她的心神。
就在她努力清空脑中思绪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
碧洛在外面说道：“小姐，有个叫小四的小厮，拦住我们的马车。说他家主子，想邀你去楼上一聚。”
小四？
秦良玉掀开帘子，发现马车停在香林阁门口。城门已经快关了，门口还是人潮如流，多不胜数。特别是从里面飘出的香味，让不少人都驻足去看。
她看了眼立在门口的小厮，穿着革装，手里拿着长剑。和他的名字，一点儿都不相像。
秦良玉随意往二楼去看，见赵孟现坐在窗边朝她招手。面上带着笑容，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小姐，我家公子有请。”小四面无表情的说。
若是旁人，她还能拒绝，但是赵孟现是二皇子。已经打过照面，如果不去反而显得她没有礼数。
秦良玉放下帘子，扶着碧洛的手背走下马车。
小四往旁边让了让，让她先过，然后跟在她身后一起往里面走。
香林阁里面，楼下高朋满座。三四个店小二在桌子旁边来回穿梭，手里端的饭菜远远就能闻到香味。
让秦良玉没想到是，二楼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长廊上寂静的连窗外的脚步声都能听得清楚。
十几间包厢檀门紧闭，除了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再见不到旁人。
独具一格的布局，阻隔一楼的吵闹声。
赵孟现坐在大厅侧边，穿着一身玄衣，手里端着酒杯，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不知想些什么。面前的方桌上，只摆了一壶酒，两只杯子。
一只端在他手中，另一只盛满酒放在对面。
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秦良玉走到他旁边，屈膝行礼，“臣女拜见二皇子，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孟现没说‘免礼’，朝他对面翘了下下巴，“坐吧。”
秦良玉稍微踌躇了一下，见他说完就侧眼望向窗外，于是走到对面坐下。
“刚从城外回来？”她刚坐下，赵孟现就问。
秦良玉略微顿了一下，说道：“回三皇子，姑姑就要随舅舅出发西北，臣女特地去向她拜别。”
赵孟现转头看她，说道：“早上本宫去相府拜见时，刚好父皇的旨意也送了进去。不想扰了你的兴事，就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刚要进去，你就上马车走了。”
“命小四跟了你一段，发现你是要出城。于是，就在这里等着了。秦大小姐，你我的缘分，应该不止于此吧。”
秦良玉面不改色，避重就轻，说道：“那是赶巧了，若是臣女早知二皇子在门外，一定携相府一家老小出门迎接。”
赵孟现说，“父皇的旨意到了，你与本宫三弟从此以后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与他商量了这么久，可是得出什么结果了？”
秦良玉微垂着头，“皇上的心思哪里是臣女能够猜的透的，二皇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臣女这‘命’还是由皇上做的主，您若是好奇那个‘结果’怕是要去问皇上他老人家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本宫倒是没想到你这般聪明。”赵孟现半靠在椅子上，笑看着她。
秦良玉说道：“多谢二皇子夸奖，臣女愧不敢当。”
他没有说话，举着酒杯，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窗外的天黑了，赵孟现放下酒杯，背着手站起来说道：“他再过一天就要去西北，秦良玉，你我……走着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楼梯口。
等二楼恢复平静，秦良玉松开袖子里紧握在一起的手。
赵孟现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只是不知他说的‘走着瞧’是好是坏罢了。
让她诧异的是，天底下竟然有长的这么像的人，连说话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