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是在西北吗?怎么回来了?前些日子听说他刚在北海立了战功,封为将军。这次,怕是要受到朝廷重用了。”
“是啊,他这几年一直在外征战,没想到才短短几年,就立了这么大的功,真是太厉害了。”
……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纷纷,秦良玉见他穿了件灰白色的袍子,袖口绣的是他喜欢的莲。发髻上只插了根翠白玉的簪子,正好衬托出他雪嫩的肌肤。
比离家时要高了些,只是又消瘦了。
秦良玉皱眉,这话她似乎何时说过,一时想不起来。
她还在用力回想时,赵睿广正好走到她身边,向陆向准行礼说道:“陆大当家。”
陆向准赶紧站起来迎接,“草民拜见三皇子,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睿广虚扶一把,“陆大当家莫要如此多礼,睿广此番前来是受了父皇的命令,来向您道贺。恭祝陆大当家喜获侄儿。”
陆向准说,“谢皇上隆恩,谢三皇子恩典。”
他站起来说,“请三皇子入座,宴席马上开始。”
赵睿广就势在秦良玉身边坐下。
陆向准见到紧挨着的两人,眼神闪烁一下。随后,便端起酒杯应付前来祝贺的人。
秦良玉感觉周围都是旁边人的气息,身体变得僵硬,一动都不敢动。脸上虽然装作无事,可心早就乱成麻了。
周围十分热闹,只有她这块儿像与外隔绝。
秦良玉纠结要不要和他说些什么,一直找不到话说。
就在她犹豫时,赵睿广突然说,“再戳下去,那只鸡恐怕就没人敢吃了。”
秦良玉知道是在说她,回神一看,摆在她面前的大盘鸡已经快被她戳烂了。特别是鸡屁股那块……让人不忍直视。
她若无其事的把碟子里摆看的叶子盖在它身上,然后便放下筷子不再动作。
赵睿广见好好的一只鸡,屁股上盖了一块绿叶,看着着实难看。再看看脸上一副‘与我无关’的人,嘴角微微勾起。
秦良玉想借口离开,躲避风头。刚要说话,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力挣脱,可是赵睿广手劲很大,由不得她。
两人暗自较劲,还未等她拿出来,他突然撑开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她顿时停在那里。
秦良玉不敢弄出太大的动作,旁边都是别家的人。若是让人发现,就算有十张嘴都辩解不了。
她到处乱看,不敢与他直视。
赵睿广见她不再挣扎,若无其事的喝着酒,手里的青白裂痕酒杯正好挡住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
坐了许久,秦良玉一直被他握着,倍受煎熬。等到有人来敬酒,才逼不得已放开。
她得了空子,赶紧逃跑。借口去如厕,立刻甩掉身后的人。
被人围住的赵睿广,看着那抹青翠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仰头喝下手中的酒。
还是太着急了些,竟然又把她吓跑了。
“三皇子,好酒量。”敬酒的人说。
赵睿广微点了下头,给了何开一个眼色,挡住来人。
他放下酒杯,往后院走去。
***
秦良玉逃出来以后,站在连接前厅和南院的角门处,迎面吹来的风,让她感觉舒服很多。
一群丫鬟从远处走来。
为了不让人觉得很奇怪,问了领头丫鬟净房在何处,往那个方向走。
等她出来,因为陆府后院格局很乱,再加上天色已晚,拐了几个长廊,也未寻到前厅。
见旁边的花园有几株长的不错的天竺花,里面还有几盆黄堇。就停下来欣赏,准备等有丫鬟过来时,让他们领她回去。
“睿广,我喜欢你,妇好只喜欢你一人。”旁边假山传来一些微微抽噎的声。
秦良玉抬头望天,今天月色正好,微风习习,周围环境也不错,确实是一个私会的好地方。
赵睿广带着温怒,“你莫要再哭了……”
秦良玉竖起耳朵,他声音极低,像是在细声安慰轻声抽噎的女子。
她低头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见到那女子的容貌,但是听见她的名字,心底儿像针扎的一样疼。
宋妇好,秦良玉,赵睿广……
剪不断,理还乱。
真是造化弄人。
秦良玉正要偷偷离开,不想打扰两人的好事。
她见一群举着千角灯的丫鬟和小厮往这边走。假山里已经没有声响,赵睿广应该正在与那女子做些私.密的事情。
秦良玉轻叹一口气,走上前拦住那群人,说,“我不小心迷了路,劳烦你领我回前厅。”
“是,请小姐随我来。”丫鬟应了一声,就要往她身后走。
秦良玉拦住她,“还是从其他的路过吧,后面路太暗。”
丫鬟不敢违抗她的话,准备退回来,突然屈膝跪下,“三皇子请安。”
秦良玉眉头紧锁,悠悠叹了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