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背着手来回走动,“动机不纯……我也知晓他动机不纯,但是皇上已经下旨,不许把齐国消息肆意传播。他此时来,我们能有什么法子。难道要违抗圣旨,告知与他赵齐战事迫在眉睫,不许他进军营?若是皇上知晓了,定会砍了我们的脑袋。”
王猛也十分为难,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十三皇子刚到军营就要寻元帅。想来应该就是把临安的消息告知与他,我们若是再不动手,可就真的来不及了。若是玉陵真的被送往齐国,你我要如何向元帅交代。”
何开停下来,怒瞪着他,“如何动手?主子久久不下令,我也无可奈何。难不成,你要我自作主张带兵突袭齐国。”
王猛停了片刻,小声说道:“按照临安传来的消息,朝中大臣如何逼迫皇上交出玉陵公主,皇上都无动于衷。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此番举动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开停下来,问道:“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王猛又说,“皇上想要统领六国的心思,早有显露。只是碍于没有机会,而且大臣们也主张和,不主战。如今,赵齐梁国情势紧张。若是我们能给皇上一个出兵征讨齐国的由头,随了他的心意。就算二皇子权势地位再大,也夺不回这元帅之位。”
何开听了他的话,久久不语。
王猛又说,“何开,元帅心善到现在不肯与二皇子撕破脸。如今十三皇子来了,正好给我们机会。他与元帅同是皇族中人,只因他深受母家庇护,便比元帅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元帅情况危急,若是皇上再怀疑元帅有反叛之心,这军营里怕是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处。”
何开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可主子到此时什么都不做,我能怎么办。如今赵怀壁已经来了,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你好好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不要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那个小哑巴如何了?可有什么异常?”
王猛摇头,“他这几日就是回来的晚些,我曾出去看过,一直随元帅呆在一起,其他的……没什么不对。你一直让我监视着他,到底要监视什么?”
何开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让你盯着就盯着,哪里那么多废话。”
王猛瞪了他一会儿,无奈走了出去。
***
另一边,赵怀壁皱着眉头进赵睿广的营帐,好似要哭出来一般。
赵睿广手执一本兵书,端坐在书桌前面。见他来了也不起身,只轻声说道:“你何时来的?”
赵怀壁见他不领情,收起表情走上前去,“皇兄,你我同为兄弟一场。三年前一别,别来无恙。”
赵睿广翻了一页书,“托你的福尚且安好。”
赵怀壁抹了眼泪,笑不由心,“皇兄,我此番来的意图想必你早就猜到了。可是想好何时把秦云穆交由我带回临安,若是还不把他交出来,那我只能拿出父皇圣旨了。”
“如今秦光启一家满门被灭,只剩下他这个苟延残喘的人。皇兄怕不是要公然与父皇作对,不接圣旨吧?”
赵睿广摇头,语气平平,不受他的威胁,“时机尚未成熟,劳烦皇弟回去上奏父皇。等寻到秦光启尸体,本帅自然会亲手把秦云穆带回临安。”
“哼,”赵怀壁甩了甩袖子,愤恨的说,“皇兄,你如今是赵国元帅,功高盖主。虽说失了秦光启的辅佐,却也站稳了脚跟。我念你是我皇兄,好心提醒一句,莫要因为儿女私情毁了大好前程。”
若不是赵孟现千叮万嘱命他把秦云穆活着带回临安,他也用不着辛苦跑这一遭。
如今临安已是他们的天下,只要想法子收了他的兵权,那太子位便唾手可得。
不知道父皇打什么主意,一直拖着不下圣旨。让他们摸不清头脑,寝食难安。
怀中这道圣旨还是他千方百计求来的,想要用秦云穆再立一功。
赵睿广换了只手,“多谢皇弟提醒,本帅记下了。你从临安来舟车劳顿,还是快些下去休息吧。等到了晚上,本帅再让人为你接风洗尘。”
赵怀壁见他油米不进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他几眼转身出去。
赵睿广卷着兵书对着来回摆荡的帘子发了一会儿呆,朗声道:“李魁进来。”
守在门口的李魁立刻走进来,“主子。”
赵睿广说,“去把秦玉传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