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广带秦良玉回来时,赵怀壁遇到埋伏的事儿已经传遍整个军营。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加紧军中护卫。
赵睿广抱着秦良玉到药房,里面躺了十几个人。他走到里屋,把她放在床上,“军医,您快看看。”
宋悝见秦良玉浑身是血,脸色惨白,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睿广神情紧锁说道:“别问了,给她医治。”
宋悝放下手里沾了血的白布,背上药箱,“把她抱到旁边的营帐,那里没人,老头子可安心把脉。”
赵睿广立刻抱起她往旁边走去。
到了地方,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脱掉身上的衣物,忽的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加一起有无数条,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赵睿广看着手里血红的衣服,眼睛变得通红。
宋悝感觉到他的自责,拽住他的手腕,一路推到门外。
赵睿广没有拒绝。
宋悝拿着帘子说,“这里交给我这个老头子就成,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说完,便放下帘子。
赵睿广想重新进去,握住帘子的那一瞬间停住。他不敢再看她的伤,怕忍不住杀了外面的人。
停了一会儿,艰难离去。
屋里面,宋悝走到床边对着秦良玉叹了口气,拿出药箱轻声说道:“唉,丫头,苦了你了。”
说完,便开始替她清理伤口。
门外,何开身上的铠甲还未脱下,手里握着的剑柄满是鲜血。手握在上面,血滴顺着骨节落到第上。
“主子,您没事吧?可有受伤?”
赵睿广摇头。
何开看见他胳膊上的伤口,急了,“属下立刻让军医来替您医治。”
说完就要掀开帘子进去,被他一把拉回,“赵怀壁呢?”
何开作罢,答道:“被罗素送回营帐了,由贴身的御医治疗。属下刚刚从那里探得口风,十三皇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赵睿广眼底瞬间闪过精光,“别让他活着回去。”
“是。”何开抱拳又说,“主子,苏将军已经写好奏折,快马加鞭送回临安。他已将十三皇子执意领兵攻打流寇之事交代清楚,不多日皇上的圣旨就会到西北。如此……是否让游击带着云穆他们回来。”
苏成云是皇上心腹,他说的话他不会怀疑。当初是赵怀壁当着众人的面请兵作战,没人阻止得了。
如今身负重伤,皇上只会把罪责按在流寇身上。就算察觉其中名堂,也不敢拿他如何。
一国军政尽在他手,谁能惩戒与他。
赵睿广不说话,抬眼看远处高高升起的太阳,“让苏将军把齐国这几日调兵频繁的事情一并告诉他。”
齐国假扮流寇突袭赵国,只要让朝堂那群老儿知晓便不会再为难玉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齐两国开战,顺便解决赵怀壁,让游击把齐国人引到西南并不是难事。
只是没想到赵怀壁会突然把她带去。
何开点头,“属下遵命。”
赵睿广说道:“随我去看看罗素。”
何开抱拳,跟在身后。
***
秦良玉再次醒来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他身上盖了一条锦荣华被,头枕瓷白玉枕。马车里装饰奢华,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价格不菲的物什。
帘子被人掀开,宋悝弯腰上来。
见她醒了,笑着说,“丫头,你可是醒了。你若是再不醒,火头军那帮小子可真就不给我饭吃了。”
秦良玉挣扎着坐起来,宋悝扶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要折腾。
“多谢军医的救命之恩,良玉无以为报。”
宋悝摆手,“用不着,用不着……我就是专门治病救人的,若是没人来看病,我是会闲出病来的。如此,还得我谢谢你呢。”
秦良玉笑而不语,看了眼窗外,赵国军旗飘扬在半空中,大军在向前行径。她昏睡的这几日,赵睿广应该做了调动。
“军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宋悝放下装着草药的漆盒,说,“你整整昏睡了三日,外面发生了好些儿事儿你不知晓。我们这是出发去惠阳,齐国与赵国开战了,现今的局势乱的很。”
秦良玉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觉得惊讶。
她问道:“军医,赵睿广可还安好?”
他为救她受了伤,她已昏睡三日,也不知他伤的怎么样了。
宋悝把药碗端给她,笑着说,“他皮糙的很,一点点小伤死不了。”
秦良玉无奈摇头,也就他敢这么说他。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想从床上下来。
宋悝却压住她的肩膀,说,“不可……你的伤还未彻底痊愈,再休息一日,等喝完最后一副药才能下床。”
秦良玉着急了,说,“军医,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您就让我下去吧,好几日没动了,实在是闷的很。”
宋悝不同意的撇她一眼,“好透了?你就听我的话好好躺着。让你出去,才能出去。”
秦良玉坳不过他,只能作罢。
宋悝把药碗放在漆盒里,说,“丫头,你好生歇着,我先下去忙了。那一战,好些人受了重伤,如今我那药房子里还躺了几个卧床不起的人呢。”说完,要往下走。
“军医。”
宋悝刚掀开帘子,秦良玉把他叫住,“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赵怀壁也受了重伤,他现今如何了?”
宋悝停了一下,回头说道:“你觉得呢……”
秦良玉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