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广没有隐瞒,“确是她不错,这几日我忙于手边事务抽不开身,你帮我多照顾她,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何开立马绷紧神经,“属下知道了。”
话音刚落,宋悝慌里慌张的掀开帘子进来。
赵睿广见他如此,心底的不安迅速扩大。
一口气还未喘匀,就听他说,“……丫头不见了。”
赵睿广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冲出门外,宋悝和何开紧随其后。
到了隔壁营帐,赵睿广负手站在空空如也的床铺前面,诺大的营帐内死气沉沉。
宋悝和何开见他如此,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赵睿广声音冷峻。
宋悝把刚才的事情交代清楚,早上他来送药的时候,掀开帘子就不见秦良玉的人影,以为是出去透气了,可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影。
想到她能去做什么了,暗觉不妙,这才去帅营通知他们。
赵睿广越听脸色越沉,何开上前说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找王妃,若是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
说完,转身就走。
赵睿广说,“不必了。”
何开满腹疑惑。
赵睿广慢慢转身,看着窗外的日光,“吩咐下去,将台点兵,本帅要亲自带兵前去宣战。”
何开睁大眼睛,“万万不可啊,元帅。昨日一战,我军士气还未恢复,此时去宣战,只会给拓跋余可乘之机……”
他话未说完,赵睿广就出声打断,“依令行事,不得有误。”
何开面色难堪,不得接受事实,出去宣布帅令。
他走后,宋悝问道:“这丫头是不是去齐国军营了?睿广,若真是如此,她恐怕凶多吉少啊。你快些想想办法,救一救她。”
赵睿广自有掂量,“军医,一会儿我命李魁带你去柳州。那里有我的人,你去了以后尽快找到卿儿。安抚住她,莫要让她莽撞行事。若是她有何损伤,有你在也能拖上一段时日。”
宋悝知道他的安排,立刻就要出去。快到门口时,说道:“昨日我收到妇好的来信,说她今日就到惠阳城。我此时去柳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药房便交给她打理吧。你……帮我好生看着她。”
他那封信没有寄出去,不知是谁把她叫过来的。如此也好,药房缺人,她来了也能帮衬帮衬。
老父亲的最后嘱托。
他虽然无心顾忌什么宋妇好,却也不能驳了他的颜面。
此时心里想的都是远方的人儿,哪有什么功夫管宋妇好、李妇好。
为了安他的心,还是答应下来,“到时我让何开去接她,你不必担忧。”
宋悝知道他言出必行,最后一桩心事了了,自然无所牵挂,走了出去。
赵睿广立在帐中,松开满是汗水的拳头。自从他知道她不见的时候,一颗心就没有放下过。
想亲自去寻她,但若是此时离开惠阳城,拓跋余就会有所察觉,那她的危险就更大。
如此,只能留在这里拖住拓跋余的注意力,让她安然无恙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能在拓跋余退兵之时,回到他身边。
赵睿广看着桌面上已经凉透的汤药,嘴角浮现一抹讽刺。
在她心底,他远远比不过秦相府的那些人。哪怕她走时能想一想他的处境,此时他的心恐怕也不会痛到如此地步。
握紧拳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
换了便服的秦良玉牵着小马驹进了柳州城,站岗的士兵查的很严,几乎每个人都会被搜身。
秦良玉牵着马让搜身的士兵来回摸索,别在腰里的长矛被他粗鲁的抽出去。
下意识去抢,手刚抬起来就缩了回去。
士兵来回打量,“这是什么玩意儿?”
秦良玉笑的讨好,“回军爷,这是小人谋生的东西,没事儿耍两下,讨几粒子儿填饱肚子。还望军爷宽松,放小人过去。”
说着往他手里塞了几锭白银。
士兵笑的猥琐把银子塞进跨腰带,随意的把长矛丢给她,“暂且饶你一次,下次自个儿注意。”
秦良玉赶紧别在腰后,点头哈腰,“小人知道,知道。”
“走吧,”
秦良玉牵着马儿进城。
柳州城位于惠阳城五十里处,平时巡城的时候只能远远见到个影子。如今进了城,到觉得里面比惠阳城还要繁华。
满街的齐国人穿梭在各色摊子前面,放眼望去,非富即贵。
为了不引人怀疑,故意在逛了半个多时辰才去临近的碧泉楼上歇息。
虽然心急如焚,想进齐国军营一探究竟。但天色尚早,为了不引人耳目,她只能等到夜里,才有机会下手。
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从镂花的窗户向下看,人来人往。仔细打量擦肩而过的人,想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她走了这么久,赵睿广应该发现她不见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只觉得对不起他。做任何决定之前,都没有顾忌他的感受,还是她活的比较自私。
大街上,追逐的孩童从人群中穿过。
秦良玉看着这幅和谐场面,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些。
喝了口茶水,窗外传来一声咆哮,“我让你跑,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随后,就是一阵吵闹声。
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碧绿色衣物的女子趴在地上。鼻青眼肿青肿,正被一个肥头大耳的恶霸和他的几个帮手围在街道中间。
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