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质躲到了走廊的角落里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儿?”
“你怎么挂我电话?”聂正均感到莫名其妙。
“刚才有点忙,怎么了?”
“今天我们去外面吃饭,你等会儿和正坤一起,地址我已经发到了司机的手机上。”
“怎么想起去外面吃饭了?”
“横横说想吃烤全羊,正好有一家不错。”
“哦。”
聂正均翻页的手一顿,“你好像不太高兴?”
林质哼哼,“那个沈小姐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
老婆吃醋是一件喜事,小醋怡情嘛。但这醋吃大了很不好,容易破坏家庭和谐的。
“她也在?她说什么了?”
“她想请假聂总一些私人的问题。”林质咬牙,强调“私人”二字。再有风度的女人也无法对觊
觎自己丈夫的女人怀有好感吧,虽然知道这样很不错,很没教养,但她仍旧觉得不爽。
聂正均说:“我觉得这个问题归根究底源头在你,你负全责。”
“我?”林质大感冤枉,“又不是我的追求者!”
“聂太太,如果不是你把我藏得这么深,你觉得别人会来觊觎有妇之夫?”聂正均好整以暇,终
于出了一口“被隐藏身份见不得光”的恶气。
林质哑口无言。
“所以,这个问题你负责解决,我看结果。”典型的资本家的语气,十分的讨人厌。
林质闷哼,“开会了,我挂电话了。”
一通电话,夫妻二人一个爽得不行,感觉报了一箭之仇,一个闷得不行,感觉搬起石头砸坏了自
己的脚。
会议的后半场,林质明显感觉到沈蕴打量的目光。搜寻了一下刚才和她的谈话,并没有任何不合
之处,唯一的变数就出在她出去打电话这里了。林质权衡了一下,下定决心,她要是来问我的话
我一定为她解释一下老聂同志的归属问题,实诚以待,免得误了人家姑娘找下家的时间。
但会一结束,沈蕴就离开了,仿佛刚才那个灼热的眼神不是来自于她。
“不按常理出牌啊......”林质小声说道。这样她还怎么解决这一颗芳心向聂正均的问题?她不
能主动上前给她说聂正均是我老公,你可以停止了吧?这样......虽然气势很强大,但很像神经
病啊。
林质垮下了肩膀,觉得老聂派发的这个任务实在是艰巨。
“走了,愣着做什么呢。”聂正坤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两人一起坐上了车。
林质以为就聂正均的审美,就算是吃个烤全羊也得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才对,但随着车子越走越偏,她觉得说不定这次吃烤全羊得去羊圈里现抓。
半小时后,司机停下打开后车门,林质一下车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已是初冬,这样广阔的地方,风并不温柔。
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肩头,她回头就看见了一张温柔熟悉的脸。往他身上蹭了蹭,她笑得很是甜蜜。
才恢复单身的聂正坤受不了这刺激,主动撤离,还他们夫妇一片清净。
“你看,太阳落下去了。”林质指着远处与地平线接吻的太阳,笑得半张脸都是霞光的蜜意。
聂正均握着她的手,两人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最近太忙,都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聊聊。”
“胡说,昨晚才聊了。”
“有吗?”林质抬头。
聂正均在低头耳语,眼看着她的耳尖越来越红,越来越透......
“要是别人知道聂总是这样的聂总,我看你还怎么混?”林质掐着他的腰威胁。
“欢迎让他们知道。”他嘴角含着一抹浅笑,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林质停下脚步,双手搂着他的腰,夕阳照在两人的脸上,平和而沉静。就这样相拥,任时光从耳边飞逝,任岁月才头顶划过,只要身边的人是他,仿佛地老天荒世界末日也能坦然赴死。
想到这样悲壮而慷慨的画面,林质忍不住笑出了声。
聂正均将她搂在自己的胸前,为她挡去了最强劲的晚风,“冷不冷?”
她仰头,眼睛里柔情似水,“抱着你,我不可能冷。”
最近点亮情话技能的林小姐,真是分分钟钟放大招,招招戳中聂先生的自制力。
“咦?女儿呢?”林质突然想起,问他。
“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太迟?”
“知道你会把她安置好,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林质笑得很谄媚。
聂正均揉揉她的碎发,嘴角不自然的扬起笑意,“算你过关。”
夕阳落下,两人牵着手往回走。大帐篷里,聂氏父女又在打嘴仗,横横在旁边当裁判,时不时给小鱼儿喂一口胡萝卜泥。
“又在吵什么?”聂正均牵着老婆进来,一副婚姻幸福者的样子真是刺瞎了众人的眼。
“大伯你评评理,这次我要工作,我老爸居然扯我后退!”聂绍琪大叫着跺脚。
“工作就好好工作,你跑去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什么?端茶倒水吗?”聂正坤嗤之以鼻。
“端茶倒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很多同学都是从这个开始的!”
聂正均点头,“说得好。”
绍琪立刻找到了同盟,站到了聂正均的身侧,兴高采烈的问:““大伯,你这次支持我吗?”
聂正均说:“对你的志气表示认可,对你的行为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