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宋温暖再次失重地大幅度朝前磕去,只是这一次没有了门板的阻挡,她的脑袋就直直地栽进了……一个温暖宽大的东西上。半晌茫茫然地掀开睡眼,赵乙岁却早就将手掌撤开了,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半干的头发。
宋温暖就这样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就撞见了只裹了一条浴巾的赵先生,精窄的腰身啊,整整八块的腹肌啊,这是在做梦吧!于是沉溺于美梦的宋温暖本能地伸手去摸,啧啧,这波浪,这手感,简直不要太美妙啊!
“摸够了吗?”有人问。
“你说呢!”真的是哪里来的傻孩子,问得这样的蠢问题,这样如艺术品般雕刻出来的精壮腹肌你要是有幸梦到一次你摸得够啊!
然后她作乱的手就被抓住了,她挣脱,没挣脱开,握住她手的力道反而加重了,疼得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这人干什么啊?”
宋温暖不满地抬头就看见了黑着一张脸的赵乙岁,对方还皱着眉,眼神里尽是危险的信号,似乎下一秒就可能将她拎起来从八楼丢下去,吓得她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五指印立马就显了出来,喵了个咪的,疼,真疼!
这说明什么来着?
宋温暖立马就乖巧了,缩着手就往墙角挪,瘪着嘴巴态度端正地重新回答了赵先生的问题:“摸够了,真的。”
然后眼睛都不敢动了,只是诚惶诚恐地滴溜着眼珠子去偷瞟赵乙岁的脸色,妈呀,怎么更黑了呢?
就在这样危难的时刻,阿娇“喵”了一声,宋温暖立即如获至宝般地将装着阿娇的箱子搬了进来,她也没有胆子再靠近赵乙岁了,搬进来后就伸着腿将箱子一点点拨向赵乙岁,才拨到一半,赵乙岁就转身往里面走了。
“我要休息了。”赵乙岁说。
“那阿娇?”宋温暖细声细气地问。
“拿走。”赵乙岁答。
拿走?这不是刚刚才拿过来吗?阿娇都还没从箱子里出来呢?你们还没有见上一面呢?这就拿走了?那你大半夜地让我拿过来干什么?
“不走吗,在我等滚吗?”
赵乙岁这么一说,宋温暖立即就想起了自己给赵乙岁回的那条大逆不道的短信,吓得她即使知道赵乙岁看不到,却还是不由得连连摆手,惶恐道:“不不不,我滚,我滚。”
就在她滚之前,赵乙岁还颇不愉快地指出:“你要是丑得吓坏了阿娇,我会立即换保姆,合同里对形象这一点是有要求的,不然我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请保姆。”
丑得吓坏了阿娇?宋温暖惶恐的心里开始蹭蹭地冒着怒气,她才芳龄二十二啊,还是一朵花的年纪啊,不擦粉底液皮肤都是又白又嫩的,怎么可能拥有那样深程度的丑呢!她不就是摸了他一把吗,还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还亲过她呢,她有这么和他计较过吗,真是的,有必要这样伤害一个妙龄少女对于颜值的执念吗!
可是当她站在洗漱台前准备刷牙睡觉的时候,当她的眼神在玻璃镜子前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的时候,“啊!”的一声,持久而尖锐的惊叫立即从她的喉咙里冲脱而出,镜子里那个眼睛又红又肿的女鬼真的是出奇的丑,她都要被丑哭了!
而隔壁的赵先生听见这惊恐之音却是略感欣慰,那个总是能“学以致用”的女人应该不会再看那些不着调的爱情片了吧,以前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没事靠得他那么近,现在居然还敢对他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