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得十分巧妙,薛寒露一惊,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话题后面潜藏着什么,难道父亲察觉了?
心里的思绪快速流转而过,她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十分镇定地道:“都怪寒露自己不小心,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她想方设法地将薄情留在了这里,可是与此相对,换来的是,她对这次事件的处理一无所知,所以她只能这样回答,不管与事实相去相符,都好利用这句话圆回来。
裴语听着薛寒露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不置可否的暗自叹息一声,寒露,终究是有了自己的心思,成长的要比他预想地要快啊。
他在她成长的过程中,陪伴她的时间并不多,毕竟他也有着需要忙碌的事情,才收养她的那段时间,他忙着找失踪的南笙和自己的工作,只将她交给了保姆,而后,将她送去组织里学习控制她的异能力,仔细想想,他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吧,所以对于她的这些手段什么的,有什么可以置喙的呢?
“嗯,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想明白了的裴语收起自己的感伤,对薛寒露说道。
“是,父亲慢走!”薛寒露露出一个微笑道。
裴语转身出去了,身后的薛寒露却是慢慢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她使劲攥住自己手中的被角,她感觉到自己与父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父亲之前是她最崇拜的人,她一直以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可是现在这份崇拜,却在渐渐失去温度。
白袅……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暗下决心,一定要改变现在这样无力的局面。
裴语去找了薄情,给薄情解了穴道,薄情从床上翻身坐起,然后警惕地看着裴语。
好一会儿,终于确定裴语没有再次出手的意图之后,他穿上自己的鞋子准备离开薄家。
“你想就这样出去吗?”裴语出声问道。
“我要去找白袅。”薄情看着他,声音十分坚定。
裴语点点头:“我知道,你的父亲薄家主也知道,可是你现在出的去吗?”
薄情看着他,十分倔强地不说话。
“你想过吗,你现在唯一能依靠的,是你的异能力,可是这是在你的异能力能够听你调动的时候,你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它吧,如果下一次你要闯出去,你的能力没有激发出来,你想过你的身体可能会受伤,而你的父亲会加大对你的管制吗?”
裴语语气淡淡地说道。
薄情随着他的话,身体不断僵硬,是的,这些都有可能发生,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掌控这种能力,他无法确定,下次遇到危机的时候,他能保护白袅,而不是拖后腿。
“我可以教你掌控这种能力,”裴语似乎没有注意到薄情骤然亮起的眼睛,依旧不急不缓地道,“但是你要加入我的组织,在我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你不能拒绝。”
薄情想了想,然后应道:“好。”
接下来,裴语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以及组织里对薄情能力给出的预测。
裴语,是一个民间隐秘组织的老大,这个组织叫做“隐士”,是“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隐”,而“士”则是“卫士”之意。
这个组织里能人异士很多,各自有着不同的派别和传承路数,不为外人所知,甚至彼此之间都是保密的,知道他们各自本领的唯有老大一人,另外,则是国家上层知道其存在。
他们说起来,就像是超人一样,在人们的目光之外,解决着普通人无法解决的隐患危机,却低调地从无任何声名传出,隐秘程度可见一斑。
薄情,现在就正式被吸纳入了这个组织。
直到这时,薄情才对自己所谓“赋灵术”的异能力有所了解,据裴语所说,它准确来说是一种术法,是依赖于他的精神强度来体现的,如果想要使它如指臂使,就需要他先找到触发的关键,再不断地去练习,直到有一天能够不超出施术者的身体承受范围,不浪费丝毫多余的力量,才算小有所成,剩下的就需要他自己逐步摸索了,因为这种能力消失太久,并没有前例可鉴。
好在薄情的能力虽不能控制自如,却不是第一次触发,分析之前的情况,他们得出了薄情能力的触发关键:以情绪为引,以血为媒,而对他有莫大影响的白袅,出人意料的,却是锁。
对于赋灵术,裴语知道的并不多,可终究是比薄情一直找不到方向不能控制要好得多,薄情根据裴语所说,回想了之前几次,以情绪为引,这倒是事实,当他心中愤怒地情绪沸腾到顶点,他的能力便会暴戾地在身体内冲撞,这个他在没失去意识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而白袅是他的锁,这种猜测倒也不错,因为似乎每次他都是意识到白袅的存在后,才回过神来的。
可是以血为媒,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竟不知道?”裴语奇怪地反问。
薄情回想一下,才知道自己已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知道什么?”薄情十分摸不着头脑。
裴语看着他的目光由奇怪变成淡淡的怜悯:“看来你父亲还没有告诉你那件事。”
“那件事?”
那件事,说的其实就是薄情当年在还不知事的年纪被送出薄家的事。
当年薄情的父母是通过联姻走到一起的,感情基础相当于没有,而后小小的薄情出生,薄霖昙在为继承家主之位忙碌不已,且他的性子暴躁,最见不得小孩子哭闹不休,而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