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于人前的场景便是妖月直接掐住了黑衣刺客的脖子,他嘴角那抹狞笑的弧度稍稍扩大,然后刚想使劲的时候,又重新放松:“你该感谢你是在如今这地方,否则的话,我还真的十分想看看你的血能不能染红你这一身黑皮。”
不待他说完,黑衣刺客抓住这一晃神的时机,原本直刺的匕首在手中角度一转,削向妖月掐着他脖子的手腕,这个距离十分微妙,几乎是擦着自己的下巴而下的,且这一下的速度在毫秒之间,如果妖月不松手的话,除非他是铜皮铁骨,否则定会见血!
妖月的确如他所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但是也直接大力地将他甩飞了出去。
黑衣刺客一路朝后,撞断了许多沙枣细脆的枝丫,然后被一棵稍高的树阻住,“嘭”的一声,被撞的树,摇晃了几下,落下了数十小枣儿,撞树的人,身体因为受力,向前弹射了一米左右,然后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地一滚,不到片刻,便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妖月在他消失之后的下一秒,脚尖踏树落地,四处打量了一下,冷笑道:“果然是藏头露尾之辈,隐匿的功夫也不过尔耳!”
说罢,他直接大步流星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一点也没有身在明处的小心翼翼,他对这伙人并不放在眼里的态度昭然若揭。
就在他手里凝出一把全部由沙子组成的弓箭的时候,在他前面三四丈远的地方,一抹黑色的衣角一闪而过,妖月立即身体一转,再次换了一个方向追了下去,然后手中弓箭弯成满月,一只沙箭如流星般射出,顿时不远处穿来一声闷哼,而后黄沙下浸出点点血迹。
妖月看向那里,然后手中微微一动,第二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那浸有斑斑血迹的黄沙顿时飞扬而起,一道黑影蹿起,恰好避开了这第二箭!
妖月丝毫没有射空的懊恼,而是噙着一抹笑,将弓箭对准现出身形的黑衣刺客道:“给你一个机会猜猜,我要射多少箭,你的血会像最邪恶的花一样开遍这片黄沙?”
黑衣刺客眼神毫无波动,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妖月用弓箭锁定了,就算他有再快的速度都不可能躲过,猎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仰仗,猎人却毫发无伤,果然短兵相接之下,他讨不到分毫便宜。
“一箭。”他眼神漠然地说出答案,冰冷无情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对自己生命的在乎。
“聪明人,如你所愿。”
一箭射进胸腔的声音过后,黑衣刺客仰面倒下,射穿他身体的沙箭同整个沙漠重新融合在了一起,一朵血红色的花在黑色的衣摆周围舒展开来,随后慢慢浸入黄沙,瞬间衰败。
不等妖月欣赏完这难得一见的盛景,黄沙下再次传来动静,“沙沙沙”像是什么多足的东西在爬动的样子,妖月耳尖动了动,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拜薄家人所赐,他曾浑浑噩噩地被封印在地底深处那么多年,也许别的人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他却再熟悉不过,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之后,妖月的脸色越发难看。
“很好,你们真的惹怒我了。”像是含着冰碴子的声音让这原本高温的空气也有一瞬变得冰寒下来。
妖月迅速地腾身而起,站在了一棵沙枣树的顶端,他忍住心里强烈地不适,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四周的动静,略过那嘈杂的“沙沙沙”的声响之后,一处有着细微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膜里不断扩大,就像是沙漠里凭着蛇信分析前方传来热量的猎物种类的响尾蛇一样,他准确地分析出了那道不同的声音是什么。
“找到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像是被风吹飞的树叶一样,脚不沾地地朝着之前他感应到的方向而去。
躲藏在黄沙深处,面部带着供氧装置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眼睛一下瞪得很大,在心里狂呼:不可能的,这一定是诈!
可是不到一分钟之后,一条由沙子凝成的长鞭一下子从上面破图而入,直接狠狠地缠住了他的脖颈,硬生生像是拔萝卜一样,将他从土里拔了出来。
“扑通”一声,老者被甩在黄沙地上,缠住他薄情的长鞭一头握在站在不远处的妖月手中。
不等他有所反应,那勒住脖子的长鞭力量慢慢收紧,接着冰凌似的声音刺激地他清醒了几分:“知道吗,对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来说,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等死,而不是妄图将自己当作救世主,出来多管闲事!”
“咳咳咳。”老者的脸膛因为憋气变得通红,像是要咳出心肺一样地剧烈咳嗽了几声之后,他突然嘴角含笑,就像是庙宇古刹中得道的高僧一样,嘴里快速地念起了梵语,随着他不断的念诵,他的七窍开始慢慢渗出血液。
妖月看着像是佛陀一样的老者,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冷声道:“怎么,死到临头才想起来给自己念一段往生经么……唔。”
话刚说一半,他突然感觉自己心脏一紧,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瞬喘不过来气,他紧紧揪住自己心口处的衣服,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看向胡须已经被鲜血染红,眼看着就要活不成的老头子:“你做了什么?”
“你……中计……了。”老者费尽最后的力气,眼中含笑说道。
然后他的头颅猛然一坠,已然含笑而逝。
妖月不禁大怒,刚想将这个死之前还要膈应他一把的老头子挫骨扬灰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