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珞咬一咬牙,索性将上次的事告知于她,至于今晚,两人显然也是约好相会的。
玉言不似她想象中那般震怒,平静道:“那么你的打算呢?”
“我要嫁给他。”非常决绝的一声,可见她是筹谋已久的。
古之桓的性子玉言是很了解的,两人的年貌也很相当,只是她仍有些难以理解:“玉珞,你可得想清楚,你们总共才见了两次面,你确定要与这个人共度一生吗?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
“我想得很清楚了,姐姐一向与丽妃不和,金家亦与古家有隙,我若嫁过去,正好可以缓和两家的关系。况且古家乃世家大族,古丞相更是陛下倚重的大臣,成为他家的媳妇,我也绝不会委屈。”
“那么你呢,你对他有感情吗?”
玉珞轻轻别过头去,“有的,可是不多,也许以后会多起来。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桩合适的婚事,姐姐,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都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玉言苦笑,“那么他呢,他对你的心意怎样?”
“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他愿意娶我,这一点我尚有把握。”女子要博得一个男子暂时的热情是很容易的,难得的是持久。看样子玉珞下了不少功夫,才能赢得这小小的胜利。
“我懂了,我会请陛下赐婚,你安心等待圣旨吧。”玉言深深地看着她,“可是玉珞,姐姐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玉珞悄无声息地将喉头的一丝哽咽压下去,这一刹那,她心底里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仅仅是一刹。
这一晚玉言睡得不是很好,因为对玉珞的挂心,总使她升起莫名的隐忧。宁澄江也有些觉得,以为她还在担心晚间遇蛇的事,于是好言抚慰一番,玉言也只得作出如释重负的模样。
次日她起得极早,原想着到殿外透口气,才打开殿门,忽见一团血淋淋的物事躺在地上,散发着一股新鲜尸体的腥气。
原来是一只剥了皮的兔子,身上早已血肉模糊,跟眼睛的眼色融为一体,红艳刺目。
玉言下意识地扶着文墨的胳膊,拼命干呕起来,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尽皆吐出。宁澄江闻得动静,也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文墨颤颤巍巍地指向那一滩血肉,也苦着脸。
宁澄江的脸立刻变得铁青,“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做这种事!”
“奴婢也不知道,一推门就是这样了,偏偏还叫娘娘撞见!”文墨踢醒门口那两个打盹的侍卫,“你们是怎么守卫的,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
两个侍卫忙跪下叩首不迭,宁澄江冷着一张脸道:“拉下去,杖责三十,这样不中用的东西,拨去圊厕行吧!”一面抚着玉言的背道:“你没事吧?”
玉言摆了摆手,不想令他担心,岂料又是一阵恶心袭来,随之而来的是翻肠搅胃的疼痛,她不禁弓下身去,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宁澄江瞧出不对,忙吩咐道:“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