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外出跑步,陈佳煦有底子在,轻松地跟阿夜跑了几圈回来。阿夜去买菜,不带他了,他便又一头扎进那堆老爷子的棋盘中。
等阿夜回来,见到他和上次一样,蹲在石柱上,神情专注地看着棋盘。
和他下棋的人,竟还是那位老爷子。
这一回,陈佳煦似乎没有那么轻松,好几次不但没能围杀,反被老爷子逼得紧紧的。
他笑:“看看,你这老头儿刚刚还说不再下象棋了,现在听了我那一招,走得多顺!”
那老爷子一扬下巴道:“胡说!谁听你这小子瞎说八道,老头儿我下棋几十年了,哪轮得到你来教我!”
陈佳煦退让道:“好好!您厉害!”
老爷子上前一步,吃了他的“相”,陈佳煦一愣,说:“趁人之危啊!”
他上“马”,下一刻,老爷子竟冲出来把他最后一只“马”也吃掉。
围观的众人一看,纷纷叹可惜。本还有能挽回的局面,却被他自己给浪费了。真所谓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陈佳煦推了棋子,站起来拍拍裤子说:“不玩了不玩了!该吃饭了!”
老爷子笑呵呵。
陈佳煦回头,看到了阿夜,冲她招手。
阿夜走过去:“玩儿好了?”
“好了!”
他伸手去拿阿夜买来的东西,动作很是自然。
坐着的老爷子这时候叫住他:“哎小子!你到底是哪家孩子啊?怎么以前都没在院儿里见过你?”
陈佳煦回头,笑:“我谁家孩子也不是,我是她家的!”
他大咧咧地搭上阿夜的肩膀,阿夜身子一矮,鼻尖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清新的香皂味混着一点汗味。
老爷子看了阿夜一眼,困惑:“新搬进来的新婚夫妇吧?怪不得没见你呢!”
阿夜一听,立刻拿开他的手臂。陈佳煦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
陈佳煦一边追一边回头对那老爷子说:“瞧你这老头乱说话,我家姑娘生气了!先不跟你聊了,我回家了!”
在那群老人的笑声中,陈佳煦追上阿夜的脚步,两人走到楼下,陈佳煦想起昨天的一幕,呼吸渐渐静下来……
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跟着,生怕惊扰了阿夜。
陈佳煦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脆弱关系。不能急,也不能慢,只能先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瞎说话,你别在意……”他在阿夜身后,上楼。
阿夜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一层一层地踩着楼梯往上走。
陈佳煦又说:“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后来想了,那老爷子今年有七十了吧,今早你去买菜,我在院儿里晃悠,见他真的也不下棋了,就干坐着,可怜巴巴的夜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听到这里阿夜侧头看了他一眼,问:“后来怎么跟你一起下棋了?”
陈佳煦道:“激将法呗!我故意刺激他,说他有能力赢我,但是太轻敌了,才会输,硬拉着他再跟我下一次。下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别放过我的每一步,老头儿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不糊涂,这么一引,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这边再一放水,让他开心赢一局,往后就好说了。”
到了门前,阿夜停下脚步回头,张张嘴。
最终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中午不到饭点,阿夜就要去上班了,走之前给陈佳煦留了吃的,没问他这一天的打算。
反正他干什么都跟她没有太多关系……
到会所时,徐妙已经来了,在休息间吞云吐雾。
阿夜进门先换衣服,徐妙上来检查她,上下看了一圈,放心下来。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人发疯,拳头落下来,听说连他姑妈都遭过殃……”
阿夜道:“我没事。”
徐妙递给她一支烟,说:“怎么样?他还是那样吗?没想找点儿什么事做?”
阿夜想了想那人早上无所事事的样子,摇头说:“不知道,没问。”
徐妙沉默抽了一口烟,说道:“我跟你说啊,还是西阳海那边的事情,文件不是下来了吗?但是工程还没定下来,主要就是缺少投资。好人都觉得现在是看着形势挺好,可有钱的头两年都砸到股市去了,房地产有过一段高峰了,都在想这次能不能再跟上风口!我听余妄那边说,他在头疼找开发商,谈了几家合作,建设方案没出来,合作都没谈成。”
阿夜听得半懂,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徐妙说:“好像是他哥不肯给那些人甜头吧,余妄能许的好处都许了,但这些好处没有他哥开口答应,都只是空头支票,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地能赚多少,没有人愿意跟他合作。”
阿夜慢慢道:“这事情,跟陈佳煦有关系吗?”
闻言徐妙笑了,看着她,挑了下眉毛说:“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有段时间我跟余妄一起见过一些开发商,那些人见了他,总会问一句’陈公子今天没有一起吗’,我开始只以为他们都认识,顺嘴问一句而已。昨晚睡着睡着忽然想起来,就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阿夜顿时疑惑:“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冲陈佳煦去的?”
徐妙道:“我也只是猜啊,不过想一想,真冲他去的话,冲他什么啊?难不成是因为他大伯是这次西阳海开发的总负责人?要找关系,怎么不直接去找他大伯啊?找他姑妈也比找他强吧?”
阿夜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