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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让李天三人都是一阵神清气爽,也有那份耐心等待阎铁珊的到来。
“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来,快摆酒,快摆酒。”朗笑声中,正主阎铁珊终于登场,一个人大笑着走进来,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得像**一样,只有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花满楼在心里想:“这人本来是大金鹏王的内库总管,莫非竟是个太监?”
然而李天却猜中了他的心思,轻声道:“你想的不错,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点山西腔,好像惟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也就是为了掩饰这一点。”
花满楼听见李天的话,微微一笑,他实在是很难对这个人有什么讨厌的感觉。
一屁股落座,阎铁珊首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连声说道:“这杯酒算赔罪的,各位请自便。”
“这阎铁珊确实有几把刷子,短短几句话就气氛给烘托了起来,难怪能把生意做那么大。”李天看了阎铁珊一眼,心中暗暗想道。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阎铁珊忽然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拊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山西的汾酒当然是老的,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已足令人大快朵颐。
阎铁珊用一双又白又嫩的手,不停的夹菜给陆小凤,道:“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陆小凤道:“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
阎铁珊笑道:“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来看去,就只看见了个大鸡蛋黄,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他奶奶的”,也好像在尽量向别人证明,他是个大男人、大老粗。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阎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风的话,却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
李天饮了一杯酒下去,静待事情的发展,此事一过,他倒是很想看看独孤一鹤的实力,而且,他更要在这里杀掉霍青天。-- by:daliineda|10679819733897410601|1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