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一只手去拿刀,没拿起来,便伸出双手去拿,衣裳掠过陈九年面前,他闻到一股子细细的花香,这一刻,他心里才想到,原来女人是比配刀有意思多了,或许晚上搂着女人,比搂着配刀睡觉好吧。
陈九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以前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这些流氓想法的,今儿是怎么了?
苏小姐又好奇心大起:“陈先生,这…….这刀好重,你平时都拿着它吗?那多累呀。”
陈九年又装起了英雄:“没事,这没几斤,小姐是斯文人,拿不得这个,对我这样的武夫来说,是最轻的了,别说是这刀,就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拿来,我也能扛的动。”陈九年故意将武夫两个字着重指出了一下。
苏小姐拿着配刀不舍得放下,听陈九年说他自己是武夫,也羞红了脸。却又不忘拿起筷子给陈九年夹菜:“先生多吃些,平时衙门事务繁重,多吃些才好。”
在苏小姐的心中,那些读书的男人,天天抱着书摇头晃脑,子乎者也,一只苍蝇爬到他们脚面上,都吓的他们屁滚尿流,这样的男人,是最没意思的了,就像她爹一样,但陈九年这样的真汉子,舞刀弄枪的,胳膊掉了一条都不怕,这才是她心中的真英雄,她喜欢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让她有安全感,归属感。
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口味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
陈九年也没想到,像往常一样回府,竟然遇见一个崇拜自己的人。
芙蓉却暗想,完了,多少感情,都是由崇拜来的。
看着苏小姐热情的给陈九年夹菜,看着陈九年将苏小姐哄的一愣一愣的,芙蓉感觉自己跟喻只初简直就是来打酱油的。于是只管闷头扒饭,顺便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把桌子上的大龙虾装回家去呢?
喻只初却瞬间看透了芙蓉的心思,凑到芙蓉耳朵边小声道:“放心吧,一会儿我到厨房里给你拿一张包烧鸭的纸,包起来拿回家不就好了。”喻只初说着,怕他舅舅把龙虾吃了,赶紧将装龙虾的盘子又往芙蓉胸前移了一点。
“你干脆把龙虾倒芙蓉肚子里算了。”喻夫人生气,她本打算吃一个龙虾,却见她儿子利索的将盘子都端走了,一看陈九年,自己这兄弟更不仗义,陪苏小姐说话。说的唾沫横飞,住在自己家里,十年八年也没见他有这么邪呀。
喻夫人撩起裙角离了席,走到苏小姐身边,浅浅一笑:“苏小姐,我去端汤上来呀。”
苏小姐根本无视喻夫人,冷冷的又“恩”了一声。
喻夫人又扯着陈九年:“走呀,端汤去呀。”
陈九年正说的热闹,哪里去端什么汤,便仰脸道:“自己去端吧。只初不是在那坐着呢,让他去端,芙蓉。芙蓉也去端,你们仨都去。”
喻夫人咬牙切齿的,见苏小姐看着自己,又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来:“我就想跟你去端汤呀——”
陈九年被喻夫人给揪了出来,哪里是端什么汤。一出大厅,喻夫人便训斥上了:“咱们爹死了以后,家里条件不好,可自从搬到这怀海县衙,我待你不薄吧?”
“不薄啊,怎么了?”陈九年道。
喻夫人又揪起了他的耳朵。也不管下人们在院子里看着:“你可是喻只初的舅舅,我儿子的亲舅舅啊,你不是咱娘当年买水果的时候送的啊。你是我的亲人哪,可你倒好,我好不容易给喻只初找了个对象,眼看着要成了吧,你横空出世了。哎呦,看把你能的。拿着你那破配刀,炫耀的你,把一个苏小姐迷的神魂颠倒,平时我问你一句话,你吱都不吱一声,这会儿你精神头可真大呀。打算聊上三天三夜呀,你还是我儿子的舅舅吗?你是想独吞了苏小姐,你想让我儿子打光棍呢?”
陈九年也不愿意了:“我说,咱是一个爹不假,可你也不能这么偏心吧,你儿子才十几岁,以后有大把的姑娘给他挑,我这都老光棍了,好不容易见一个看我顺眼的,这机会,八百年不来一回,再说,人家苏小姐根本就没看上只初,人家说了,不喜欢读书人。”陈九年一脸得意,活了三十多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武夫也有武夫的好处。
喻夫人却赖皮起来:“我不管,反正苏小姐是给我儿子准备的,你要抢他的媳妇,你这舅舅…….你这舅舅天打雷劈。”
陈九年一见喻夫人发毒誓,也顶不住了,直接蹦了起来:“我说你好狠的心哪,你看你儿子,一见到芙蓉,那色眯眯的样儿,就跟老母猪发了情一样,哦,他喜欢人家芙蓉,这边你还得塞给他一个苏小姐,他看不上苏小姐,你还不准我要苏小姐,你这是要跟我绝交吗?咱俩是一个娘生的吗?我打了半辈子光棍了呀。”陈九年捂脸,摇头,下蹲,站起,惆怅的跳脚:“打半辈子光棍,好不容易见前方有点亮光,你还准备一瓢水给我浇熄了啊。”
喻夫人扯着他的胳膊:“你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准你打苏小姐的主意,你要想媳妇,那个芙蓉,你找芙蓉去,把苏小姐让给我儿子。”
陈九年蒙了,继而大踏步走进屋子里,直接走到芙蓉身边:“跟我走吧。”
芙蓉莫名其妙。关自己什么事?
“舅舅,你要做什么?”喻只初拦在前面。
“你娘说了,让我找芙蓉当媳妇。”陈九年一脸不高兴。
苏小姐惊呆了。
芙蓉也惊呆了,自己什么时候被卖给陈九年当媳妇了。
喻只初更是不愿意:“娘——”
老妈子看的眼花缭乱,默默的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