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孩子真好。至少能玩的酣畅淋漓,但屋子里苏小姐的爹还在睡着,陈九年也还没醒,喝酒的时候称兄道弟,等醒了以后。又会怎么样呢?她心里没底。
朱妈妈却迈开她的大脚奔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醒了。”
苏小姐紧张起来:“那…….那九年醒了吗?”
朱妈妈道:“我只听见老爷在里面说话呢,不知道陈……陈…….醒了没有。好像喻老爷也醒了。”
喻只初一听说他爹醒了,当即也不敢放肆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又给葫芦拍拍,站的笔挺,葫芦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喻只初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便拉着他的手摇着:“你陪我玩不三不四。”
芙蓉做了个嘘的手势,夹着衣裳,跟苏小姐往大厅里去。
苏小姐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揪心,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刚进大厅,便见喻老爷,苏怀山,陈九年三个人。依次从卧室那边出来,喝了太多的酒,一个个揉着脑袋,想来是酒后脑袋晕沉不适。走着走着,陈九年踩到了苏怀山的鞋子,苏怀山转身拍拍陈九年的背:“走路也不看着点。”
喻老爷却直呼头疼。喻夫人已让丫鬟端了醒酒汤来,苏怀山一碗,陈九年一碗。然后自己端起一碗,亲自给喻老爷灌了下去。
喻老爷刚睡醒,还没摸清什么状况,突然被灌了一碗汤,想挣扎。一看到他夫人那阴沉的脸,便不敢挣扎了。呛的嘴里直冒泡,吓的葫芦躲在喻只初的身后,拉着喻只初的袍角,只敢用一只眼睛偷偷的观察,他还以为,喻夫人在给喻老爷灌毒药。所以喻老爷才蹬腿瞪眼的十分难受。
苏怀山将醒酒汤喝了一半,便放下了。
陈九年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喻夫人却打算给喻老爷灌第二碗汤,喻老爷肚子很饱,当然喝不下,只能求饶:“夫人,实在是喝不下了。”
“不让你喝酒,非说要喝,如今喝了又头疼,头疼可有人替你疼,这醒酒汤本来是用饭的时候就应该喝的,这会儿才喝,也应该多喝一点才是。”喻夫人才不管喻老爷要不要喝,也不管这汤好不好喝,捏着喻老爷的脖子便灌了下去。
喻老爷出名的怕夫人。苏怀山见他这么狼狈,也只得叹气,小声对陈九年说道:“瞧见了?娶了夫人,以后日子就难熬了。”
陈九年见他姐姐这样对姐夫,也早就看不顺眼了,便拉着苏怀山道:“娶这样的悍妻,不如不娶,若是我,早就把她休回家去了。”
喻夫人听了,气鼓鼓的看着陈九年,也不再灌喻老爷喝醒酒汤了,而是端起一碗汤来,走到陈九年的身边,干净利索的提着陈九年的领口给陈九年灌了下去:“就你的话最多,竟然还说起了你姐姐的不是,若不是我养活着你,让你在县衙里有个活计,如今你还不知在哪里呢,如今却来说我?我想着你的酒还没醒呢吧。”
陈九年毫无准备,猛的一灌,呛的直咳嗽,那些汤吐出来多半,喻老爷却拿出一块白手帕子擦擦嘴角道:“九年哪,这回辛苦你啦,替我受罪。”
“娘…….舅舅都醒了,你又是何必……”喻只初看不下去了,要给他舅舅说情。葫芦怕喻夫人转过头来,冲喻只初发飙,赶紧把喻只初往后面拉:“别说话…….嘘……”
喻老爷见陈九年那受罪的样儿,心里都直发冷。
苏小姐当然看不下去了,给朱妈妈使使眼色,朱妈妈这种高大威猛的狠角色,当即冲了过去,一把拨拉开喻夫人的手,将陈九年扶正,陈九年呛的直流眼睛。
“夫人,不是我们做下人的多嘴,这样灌法,别说是灌人,就是灌小鸡子,小鸡子也蹬腿死了。”朱妈妈不满的道:“夫人这是想要闹出人命呢。”
喻夫人自视清高,平时结交的都是权贵夫人,哪里会跟朱妈妈这种老妈子说话,在她面前,一般的老妈子,丫鬟也不敢说一个不字,这会儿见朱妈妈站出来当英雄。便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子来细细的擦擦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再说,九年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要灌他喝什么,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朱妈妈正要开口反驳,喻夫人直接把她呵斥住了:“一个下人,这里也轮的到你说话?”
朱妈妈看看苏小姐,面露难色,若按规矩。在喻夫人面前,确实没有她说话的份儿,两个人的差别。简直是天差地别。
苏怀山却笑了起来:“喻夫人,不是我多话,九年以前是你养大的,以后呀,他可不一定得靠着你了。”
喻夫人才不相信。她这个弟弟,一直以来胸无大志,就知道跟着她过日子,出去一天不回喻府,他便睡不着觉,他不靠自己?他能靠谁?如今怀海城里。陈九年并无什么亲戚。
“我瞧九年这个人行,若是真儿瞧着也行,那我也不反对。”苏怀山将剩下的醒酒汤喝完了。
陈九年以为听错了。或是在做梦,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发现会疼,这才高兴了起来。
喻老爷赶紧接话:“苏兄刚才所说的话,可作数?这儿女大事。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然做数。“苏怀山看着喻夫人道:”若是九年喜欢,我便带他一起回京。厩里我还算认识几位大人,到时候,让九年跟着他们哪一个,怕也比在怀海城里强。”
喻夫人冷笑道:“我这个弟弟,他吃几碗饭我还会不知道?不是我说,就他,自从跟了只初他爹,只初他爹的官,便越做越小,如今是个县令,以后说不定还会往下降呢,若是九年跟了苏老爷,苏老爷就不怕官职往下降?”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