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来了。”
“听说芙蓉晕倒的时候,苏公子慌的跟救灾似的,苏公子还不打算承认跟芙蓉的关系吗?孩子就快出生了,你竟然无动于衷?甚至白芙蓉她养分不济,定然是日子艰辛,你…….你…….”皇上指着苏畅,无法往下说。
苏畅低头道:“芙蓉的孩子,下官一直以为是皇上的,若皇上笃定自己清白,说这孩子是我的,我也认。从此以后,再不反驳。”
皇上语塞。
他本想借此训斥苏畅几句,替芙蓉出气,或是替他自己出气,没想到苏畅这么利索的答话,倒让他有气发不出,一时间又疑惑不解,苏畅既然这样说,芙蓉的孩子,定然不是他的,那还会有谁?
皇上如没头的苍蝇,傻站在太阳下手足无措。
王府前厅里,王爷迎着皇上坐下,端茶倒水,伺候的分外周到。
皇上却是心事重重。
王爷府的大夫开了方子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补身的方子,王爷笑笑道:“用了这薪子,芙蓉怕是不会再晕倒了吧?”
皇上出主意:“朕那里的补品极多,回头给芙蓉找些鹿茸,人参的东西,让她一天喝三顿。”
大夫忙摆手:“皇上,身子太弱,经不起大补,需用文方,慢慢的调养,而且芙蓉姑娘如今胃口不好,刚才送去的一碗粥,她也只喝了一半,吃不下东西,倒是棘手的事。”
“吃不下东西,可不是要死了?”皇上脸色突变,他总觉得,人若能吃能喝,总不至于有什么大毛病,若是一日三餐都吃不下去,或许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失恋。二是快死了。
大夫安慰他:“皇上也不要着急。听芙蓉姑娘说,最近一阵子胃口都不好,有时觉得饿,又吃不下东西,我已开了方子,慢慢调理着,或许慢慢就好了。”
遣走大夫,皇上跟王爷说着悄悄话:“听说,这厩里的大夫,都吃了虫心豹子胆……竟然敢不给病人瞧病。”
“皇上。是熊心豹子胆……”
皇上尴尬:“对。对。是熊心豹子胆,朕都气糊涂了。听说春娘跑了好些地方,可那些大夫,都不愿出诊。这还算是大夫吗?朕真想把他们关起来,每人鞭打一百次,然后再打上一百棍,屁股给他们打开花。”
“皇上所言极是。”王爷拱手道。
“你也觉得鞭打一百次,杖责一百,是很明智的?是他们应得的?”
“是。”王爷点头。
“我说王爷,他们虽有错,也不至于受这样的刑罚,你是催促朕去当昏君么?”皇上摇摇头:“朕是被他们气糊涂了。可还没被他们气疯,他们心里在盘算什么,朕很清楚,何必跟那般人计较,倒显的小气。如今朕只是希望白芙蓉她快些好罢了。”
皇上担心芙蓉,一直到很晚,看着芙蓉安稳回了白家,他才回宫去。
本来是偷跑出来的,小心翼翼,生怕太后发现,如今回宫,便也跟做贼似的,猥琐的哈着腰往养心殿里钻。
养心殿亮着昏黄的光,皇上由七公公伺候着换了身衣裳,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太后发现,不然太后要生气的。”
七公公附和着:“是皇上机灵。”
“皇上是在说哀家吧?”太后突然从养心殿帷幕后面走出来。
灯火照在她一丝不苟的脸上,她神情肃穆。
皇上显然惊呆了:“太后…….原来在养心殿。朕刚才…….朕刚才……”
“皇上出宫的事,哀家已经知道了,或者说,皇上出宫的时候,哀家就知道了,哀家站在城楼上看风景,正好看到皇上急匆匆的出宫。”太后悠悠道。
皇上脸一红:“朕……”
他本想道歉的。
太后笑了:“既然是出宫去了,如今平安回来,一切安好,便是最好,也不用觉得对不住哀家。白家大小姐出了事,哀家虽是不准皇上出宫,可哀家自己心里也惦记她。虽不知她为何怀了身孕,让厩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可先前她曾帮哀家做过衣裳,她胆大,心细,与人为善,哀家对她的印象不错。且若不是她,皇上与哀家之间的心结,又怎么会打开呢。于情于理,哀家都……….”
“那太后知道芙蓉晕倒,为何不让朕出宫?”皇上拉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不过是替皇上谋算罢了,哀家把皇上看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恨不得时时刻刻的保护着皇上的周全,不容许有任何东西,玷污到皇上的名声。况且,那么些下人瞧着,哀家也总得做做样子,你一片好心,带着太医出宫,哀家心里,也甚是欣慰,皇上心善,万民有福。”
太后与皇上说了邪,这才回慈宁宫去。
皇上久久立于养心殿,他又一次重新审视太后,原来太后这么替自己着想。他心里不禁十分感动。可又想到芙蓉,不知白芙蓉如今怎么样了,他又觉得奇怪,他这个做皇上的,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只惦记别人,却忘了他自己的存在?来来回回跑了一天,他腿脚酸麻,竟不像他自己的了。
皇上始终惦记芙蓉,让七公公带了些补品,诸如长白山人参等物去白府。
正巧苏畅也在那里,手上托着几个青萝卜。
七公公把补品等物放下,这才笑着道:“这是皇上让给的,芙蓉姑娘身子弱,得补一补,大夫又说,芙蓉姑娘经不得大补,这些上好的参就先放着,隔几日炖一次汤吧。”
芙蓉谢过。
葫芦忙着去接苏畅手里的东西:“谢谢苏侍卫送给大姐的青萝卜。”
苏畅一脸尴尬。
跟皇上送的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比起来,他送的东西,也太寒酸了。
送走七公公,芙蓉请苏畅上座。
苏畅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