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把酒菜端到芙蓉面前,又亲自给她端了碗米饭:“白…….四号,吃饭吧,就知道你爱吃肉,呐,今晚上有兔肉,还有鹿肉,保准你爱吃。”
芙蓉依然是闷闷的。
豆子坐在帐外哭。
芙蓉的泪又下来了,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白氏,是不是…….送证据的事失败了?我当是多大的事呢,别哭了,不就是证据没送出去嘛,改天咱们再想办法,你不要哭了,如今你跟豆子能平安回来,我就欣慰。”苏畅给芙蓉拍着背。又拉了那包袱想去埋了,有些证据,还是埋入地下最安全。没想到刚摸到包袱,苏畅就觉得不对,软软的,不像纸,打开包袱一瞧,满满一包袱野韭菜,哪里有证据的影子?
苏畅诧异:“白氏,你们把证据都送出去了?”
芙蓉点点头:“厩来的人得了证据,已经连夜往回赶了,三四天的功夫,皇上就会收到咱们送出去的东西了。”
苏畅不禁拍手,脸上有浅浅的喜悦:“我就知道,白氏你最聪明伶俐,这么艰巨的任务你都完成了,我真应该高看你一眼,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因为送走了证据,心里又轻松又激动?是不是太高兴了?”
听此话,芙蓉的泪又流了出来。苏畅帮她揩泪,可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苏畅只好挨着她坐下来。把案上的肉啊菜啊都挪到一边。
芙蓉一直哭了小半个时辰。直哭的嗓子干痒,眼睛生疼。这才止住:“苏畅,我哭的这么伤心,你也不劝劝我。”
“我以为你是因为高兴才哭的,是喜悦的泪水,原来,你是伤心啊?”
“不管我是因为高兴哭,还是因为伤心哭,你都应该劝我吧。你坐一旁看着我哭,是看热闹的么?”芙蓉凝望着他。
苏畅赶紧把双手举在头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坐着看热闹,好吧,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好好劝劝你,不让你哭的这么伤心了。”
“把饭端过来让我吃些,饿了。”芙蓉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苏畅赶紧把吃的东西移到芙蓉面前。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芙蓉刚端起碗,又抽噎起来。
“白氏,好了。你怎么又哭起来了?是因为不想看到我吗?不然。我走远一点?”苏畅作势要离开。芙蓉白了他一眼:“坐好。”
苏畅只得正襟危坐,竖着耳朵听着芙蓉的牢骚。
“我在丰城给你买了两个油饼,是夹肉的,很香呢,十里飘香。”
“真的吗?白氏,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苏畅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来:“我说从你回来。我就闻到有一股香气,原来是肉饼的香气,肉饼呢。”
“肉饼…….”芙蓉又哽咽起来:“被温光吃了,温光他先下手为强,他守在军营入口。生生把两个肉饼都抢去了,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厨子。又不能跟他抢…….”
“好了,好了,不过是两个肉饼,今儿晚上我吃的极饱,便是有两个肉饼我也吃不下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要为两个肉饼生气了。”苏畅轻抚着芙蓉的背。
“不但是两个肉饼的事…….还有一条鱼呢,是豆子在山腰捉的,有两三斤重呢,通体都是青的,花银子也买不来,本来我们商量好的,晚上回到帐房里,咱们就升火烤了吃,没想到,也被温光半道儿给截走了,这会儿,怕是温光已经把鱼烤好了,正吃的欢呢。”芙蓉抹着眼泪,
“原来是为这个伤心呢。”苏畅安慰她:“温光他就是这样的人,先前我来军营的时候,他就训斥过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孝敬他,后来,我得大元帅赏识,跟他平起平坐,都是一等兵了,他才不敢明着欺负我,你跟豆子的级别太低了,也难怪他会欺负你们,豆子才是七等兵,而你……连最后一等也算不上。”
“你明知道我跟豆子的级别低还不帮我们?”芙蓉抽泣着道:“不如,你帮我跟豆子提提级别么,你们是一等兵,至少,弄个二等兵让我当当,这样,温光他就不太敢欺负我了吧?”
苏畅直摇头:“温光跟着大元帅混了快二十年,如今才是一等兵,你们才进军营几天,又没有立军功,怎么提拔你们?大元帅那里也是说不通的。”
“难道,我们不入流的,就要受你们一等兵欺负么?”芙蓉红着眼圈,一动不动的盯着苏畅。
灯火摇曳。满帐的红。
苏畅把饭菜盛好,又一次端到她面前:“好了,白氏,大小姐,谁说你们受一等兵欺负,我算不算一等兵?我不是一直在伺候你么?如此,你还要当什么二等兵呢?二等兵有你这样的待遇吗?”
苏畅的话,逗笑了芙蓉,她吸吸鼻子,擦擦眼泪,端着饭一阵狼吞虎咽,很快,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芙蓉歪在案边,揉着眼睛望着帐顶。像是陷入了沉思。
入夜了。
苏畅把帐里的灯灭了两盏。只留下一盏来照明。
做完这一切,又把芙蓉带回来的野韭菜收拾好,还帮着把芙蓉的床铺了铺。他做完了这一切,芙蓉还在望着帐顶发呆。
苏畅的手在芙蓉面前摆摆。芙蓉一动不动。
“白氏,想什么呢?该睡觉了。”苏畅打了个呵欠。
“苏畅,我要报仇。”芙蓉握紧了拳头:“我要报仇。”
“报什么仇?难道是因为那两个肉饼还有那条鱼?白氏,以前你不是很大方的么?怎么如今对这性的这么在意?变的小气起来了?”
“哼,若是跟我相熟的人,吃了肉饼吃了鱼也没有什么,可是温光,我跟他又不熟,而且他三番五次的欺负豆子,今儿他还踢了豆子一脚,踢的豆子趴地上半天起不来,这样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