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地步,温光已没有台阶可下。
若田青仁再说他坏话,他便要杀了田青仁,如今田青仁果然又说了他的坏话,他不能不采取行动了。
一行士兵立于帐外,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温光。
温光举刀挑着帐帘,见田青仁背对着他跪着,抽出刀来,“咔嚓”一声,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田青仁,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温光用衣袖擦擦刀上的血迹:“你非要跟我过不去,非说我是你背后的主使,那…….你也就只有死了。”
帐外人潮涌动。
温光一脸得意。
“啊——温大人把大元帅杀了。”有个声音响起来。很快的姑娘们便拿手帕掩住口鼻,惊慌失措,吓的站不起身:“温光把大元帅杀了……来人啊…….”
有个穿鹅黄色长褂,梳着高髻的女子适时离席,扒开帐布,一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帐里很阴暗,蜡烛扑闪扑闪,很快就要熄灭。
姑娘们的叫声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帐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已举刀冲了进来。
“点灯。”苏畅道。
早有两个士兵进来,点了十来盏灯放在帐里。
灯火明亮,帐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大元帅瘫倒在地上,他的头颅跟身子分开了,滚落到了一旁,而地上那一大片温热的血迹,时刻向人证明着。温光他的确杀人了。
“大元帅死了……”有人叫道。
“是温大人把大元帅杀死的。”几个姑娘指着温光,手指微微颤抖。
“你们胡说。”温光如喝醉了一样后退了一步,他不敢相信自己把大元帅杀了,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那颗头颅掰正瞧了瞧,不是大元帅的头又是谁的?温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背后窜出,以致他的舌头开始发麻发凉,手不停的哆嗦。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怎么可能……大元帅不是应该在长案之后就坐吗?大元帅怎么会在帐口?怎么会在田青仁跪倒的地方?”
田青仁从帐房一角爬了出来:“温光,你真是狠心,大元帅本来信了我的话,相信你是背后主使,大元帅想扶我起来,你却…….杀了他,可不是你想做这军营的统帅,所以才下的狠手么,这事。我们全都看见了。”
苏畅起身走上台阶。取了长案之上大元帅的宝剑。取下刀鞘,将明晃晃的刀握在手心里:“温光,你做为一个二等兵。犯下这样的事,还敢杀了皇上亲封的大元帅。等同谋反。如今,我便要替大元帅报仇,替天行道。”
“你敢杀我?”温光把刀举的高高的:“我并不是故意杀大元帅,我是二等兵,你们不能杀我…….”温光转身要跑。
“拦住他。”苏畅横刀指着温光:“不要让他跑了。”
众士兵呆住。
大元帅死的太突然,如今温光又是二等兵,他们本来要听温光吩咐的,如今哪敢拦温光。
苏畅便道:“大元帅身死,很快皇上便会知道,杀大元帅的人,自然是死罪,你们若拦着他,捉住他,以后,有赏。”
众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芙蓉穿着宽大的袍子从士兵后面挤了进来,披散着头发,揪着温光的衣袖对士兵道:“这军营里就数大元帅官职最高,如今大元帅死了,便数一等兵的官职最高,苏大人是一等兵,让你们捉温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听此话,众士兵才蜂拥而上,捆手的捆手,捆腿的捆腿,又有人抱住温光的腰,夺去了他手里的刀,很快,温光便被捆成了粽子,他大喊大叫,一直嚷嚷着冤屈,芙蓉脱下一只棉布袜子塞进他嘴里,他才老实了。
这一夜,过的极不平静,又好像,平静的如往常一样。
大元帅的尸体存放在帐里。
那些个的姑娘吓的屁滚尿流,往山下去了。
苏畅坐在灯下,细细的观察着芙蓉。
芙蓉脸上还有脂粉的痕迹,白一道红一道。
田青仁痛快的喝了一杯酒:“今儿晚上的事,算是成了,苏大人不是写了信,让士兵快马加鞭的送到厩去了吗?皇上看到这信,定然会很高兴。”
“今晚多亏了你跟四号。”苏畅敬了田青仁一杯酒:“我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温光他果然把大元帅给杀了。”
“是啊。”田青仁喝了酒,又给芙蓉倒了一杯,察觉出芙蓉不会喝酒,他赶紧替芙蓉喝了:“若不是四号机灵,去丰城采购的时候,买了一些**散放在大元帅所用的酒杯里,大元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迷倒了?大元帅倒了,咱们才可以制造假象,把他放在帐口,横竖帐里灯光昏暗,温光他一时冲动,进来便削了大元帅的脑袋,苏大人这借刀杀人之法,真是用的好。”
“温光杀了大元帅以后,大伙还不敢指证他,倒是四号,她化了妆,穿着女人的衣裳缩在那群姑娘当中,她带头喊出来,的姑娘们才敢指证的,这样说起来,四号的功劳果然不小。”苏畅倒了一杯枣茶给芙蓉:“四号,算我敬你的。咱们在军营里潜伏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可以拨开乌云见青天了。”
芙蓉将那枣茶一饮而尽,然后有些不放心似的问苏畅:“那帮姑娘,毕竟看到了你们谋划此事,若她们说了出来,那可怎么办?”
苏畅笑笑:“放心好了,大元帅与温光作恶多端,本来好好的一座丰城,被他们糟蹋的犹如鬼城一般,那些人恨他们还恨不过来,怎么会帮着他们说话?再则,当初牡丹就死在咱们军营里,这些姑娘自然也明白什么叫言多必失,她们想的,便是稳稳当当的挣银子,稳稳当当的过日子,谁愿意提这事?而且,我已交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