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芙蓉不停的夸赞七公子,苏畅心里有泻酸,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将脸抬的高高的:“白氏,你跟那七公子又不熟,何故一脸花痴的模样,你难道不觉得,你身边,比七公子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在哪?”芙蓉四下望望。
苏畅指指他自己:“你觉得我如何?”
芙蓉笑了:“你啊,好看是好看,不过,没有七公子那么灵透。唉,天下间怎么有那么灵透的眸子呢,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白氏,你不过刚见了七公子一面,不会就想以身相许了吧?你也太随意了。”苏畅摇摇她的胳膊:“你要知道,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知道了。”芙蓉嘟嘴:“我只是发发感叹而已,也不知道七公子以后会娶哪一家的姑娘,那家的姑娘可真是烧了高香了,哎。”
以前,芙蓉对这个所谓的七公子倒不上心。
自从意外邂逅以后,葫芦每次跟苏畅去酒楼里喝酒,回来以后,芙蓉都要细细的盘问一番。
诸如,可见到七公子了,今儿七公子穿的什么,叫了什么饭菜?
或者,七公子身上放了什么香料,身边跟着些什么人。
一开始,葫芦还不厌其烦的给她讲,后来,葫芦被问的没了兴致,一见芙蓉过来,吓的他掉头就跑,嘴里嚷嚷着:“大姐,你要想看七公子,自己去看就好了。他不就住在杨波酒楼里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日,她故意打扮了一番,新做的衣裙,新置办的首饰,又给脸上涂些脂粉,将脸颊涂成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对着铜镜一照,果然又艳又俗。
芙蓉喜滋滋的出门,又怕春娘等人知道,便轻声轻脚的。没曾想还是被春娘发现了,春娘问她:“这是做什么去?外头热的很呢。”
“我…….”芙蓉扯了个谎:“我好些日子没见小巧了,前阵子不是说小巧有了身孕吗,我正好去瞧瞧。”
“去瞧瞧也好。”春娘从厨房里摸出一篮子咸鸭蛋给芙蓉提上:“这些咸鸭蛋,是我闲暇时自己做的,如今可以吃了,你提去给小巧补身子吧。”
芙蓉虽不情愿,可春娘交待了下来,她也只好应承着。
一路上,她心急火燎的。一手扇风,一手提着咸鸭蛋。
已是下午,酒楼里没有什么生意。
小二们伏在柜上打瞌睡。
芙蓉蹑手蹑脚的进去,想把咸鸭蛋先放下来,至少。这日前来,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怎么说描眉画眼,穿着新制的衣裙,提一篮子咸鸭蛋也不像。
可还没等她把咸鸭蛋放下来,七公子已“哒哒哒”从二楼下来了。
芙蓉只得把咸鸭蛋背在身后。
七公子走到她身边,头也没抬。侧身而过,只是一句:“卖咸鸭蛋来了?”
芙蓉哭笑不得。
试图解释,可又尴尬,自己跟这七公子又没有很深的交情,倒不好上前搭讪。
她也深感奇怪,若说美男子。她是见识过的,至少,苏畅便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可芙蓉总觉得,这个七公子。跟别的男子都不同,像有一股莫名的引力,一直吸着她向他靠近,她不明白这引力来自何处。
芙蓉试图了解七公子,却又说不出原因,见七公子挨着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双眼睛悠悠的望着窗外,她便把装鸭蛋的篮子放在柜面上,自己不动声色的盯着七公子,一面盯七公子,一面摸索着咸鸭蛋,咸鸭蛋上的草灰沾到她手上,黑乎乎的。
芙蓉正想着如何跟七公子搭讪,苏畅却来了。身后还跟着葫芦。
“葫芦,马上就要科考了,你怎么又乱跑,不是交待你好好在家看书吗?”芙蓉呵斥着葫芦,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七公子。
“大姐,你还说我呢,你提着个鸭蛋篮子到处跑什么?”
苏畅顺着芙蓉的目光看到七公子,心里更泛酸了:“白氏,卖鸭蛋都卖到杨波酒楼里来了?赶紧走吧,杨波酒楼里不缺鸭蛋。”
“我不是来卖鸭蛋的。”
“不管是来卖什么蛋的,你都可以回去了,反正,我们不买。”苏冲葫芦挤挤眼睛,又对芙蓉说道:“那个,我们跟七公子约好的,今儿好好坐着喝壶酒,白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快回家去吧。”
“我不是妇道人家。”芙蓉不满,伸手在鬓边抹抹,她本来想做一个无比妩媚的动作,至少优雅性感,可手上沾了草灰,一抹之下,她半边脸都是黑的。犹如夜叉。
苏畅瞪眼。
葫芦不忍直视。
苏畅给她使使眼色,告诉她脸上脏了,让她去洗一洗,芙蓉没好气的道:“你们吃你们的就好了,我站这儿看看还不行么,一直冲我挤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眼睛出毛病了呢。”
苏畅无法。
七公子已起身相迎:“苏公子,来了啊。”
苏畅跟他互相施礼。
苏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跟这个七公子越来越熟,或许是因为那份荷叶粉蒸肉,又或者,是因为七公子的大度明朗,亦或者,二人可以谈天说地。
反正,苏畅渐渐习惯了下午跟他浅酌一杯。
而难得的是,葫芦对这个七公子,也很是欣赏,每次喝酒,他也在一侧陪着。他脑子里总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不厌其烦的问七公子,诸如:“你叫什么,你多大,你家住哪里,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你是来参加科举的吗。”
七公子倒也不介意,只说他叫七寻,二十岁,家离厩很远,此次来,是为了科举,但也不全是,只是一试,若不中,也没有关系。
这举重若轻的姿态让苏畅很是欣赏。二人又喝了一杯,苏畅不禁感叹:“如今科举难,举子们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