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啊。”芙蓉这才语重心长的道:“刚才大姐在宁夫人面前说的那邪,不过是权宜之计,并不是有意批评你。只是,宁夫人的事是他人的事,你背后说人,总是不好。不过呢……”芙蓉笑了笑道:“我眼睛看不见,你呢,就像是我的眼睛。以后啊,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或事,你还得帮大姐盯着点,有什么异动,你可以来告诉大姐知道,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
“大姐,这不好吧?”葫芦直摇头:“你也说了,背后说人不好。刚才我多嘴,你还说了我呢,这会儿又让我盯着异动……”
“大姐让你盯你就盯。”
“不盯。”
“真的不盯吗?”芙蓉撸撸衣袖,露出一截儿粉嫩光滑的手臂来,说话的时候,她的梨涡乍现,眼睛里明媚如秋水:“葫芦,你到底是盯呢,还是……盯呢?”
看到芙蓉这种架势,葫芦便深知自己凶多吉少,便也只得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点点头:“我盯还不行么大姐,你别吓我。”
“这不就好了。以后帮大姐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你。”
“好了,我答应你了。以后呢,眼观六路,耳听三方。”
“那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芙蓉直摇头。
“好吧,也不管是三方还是八方了。恩,以后我会帮大姐盯着苏府的异动,还会帮大姐盯着那个宁夫人,比如,宁夫人每天吃几顿饭,宁夫人说了什么,到时候再给大姐汇报。”
书房。
花影深深。
窗台上放的两盆月季也盛开了。
大朵的粉红。层层叠叠,香气扑鼻。
窗下一排竹篱笆,竹篱笆之下,种着深深浅浅的玫瑰,玫瑰将要盛开。花骨朵探着头,已有点点的红色。
宁夫人伸手取下了头上的发簪。这发簪,是绿宝石发簪。苏老爷送给她的聘礼。
她把发簪藏在衣袖里,笑了笑。敲敲门。
苏老爷刚写好了毛笔字,正要洗笔,见宁夫人到,便笑着迎她。
书房里摆着几盆绿植,除了绿植,还有几盆零星的楔,或红或黄,星星点点,夹杂在绿植宽大的叶子之间,像点缀于天空的涂色星星。
“我隔几日便要写些毛笔字练手。”苏老爷洗了笔。笑着道:“夫人刚进苏府,我本应该多陪陪你,这不,想起来书房的字还没写完,便把夫人落下了。真是对不住夫人。”
“老爷说的哪里话。老爷爱写字是好事。老爷的毛笔字写的又好,我来看看,心里就高兴了。再说,老爷也不能为了我把毛笔字给耽搁了,若那样,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宁夫人给苏老爷捧了茶,说了几句闲话。小菊故意嚷了一句:“夫人,我错了……”
“我让你找的绿宝石发簪,你可找到了?”宁夫人故意摸摸鬓边:“那可是老爷送我的聘礼,知道我不爱金银,所以才选了名贵的珠钗给我。当日我让你在苏府找,你有没有细心找?”
“夫人。我已细心找了,把苏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草丛里我也翻看了的,可是都没有。”小菊带着哭腔。
“怎么了?”苏老爷问。
“老爷,都是我不好。”宁夫人眼圈一红。两滴眼泪便落了下来:“当初老爷送去的聘礼,我都当宝贝似的藏着,成了亲才敢佩戴的。只是今儿在府里走走,那绿宝石发簪就不见了,小菊已经找遍了府里,可还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我心里甚是不安。”
“原来是为这事。”苏老爷让小菊起来,一面安慰宁夫人:“不过是区区发簪,当日送去的聘礼,不是还有别的发簪吗?这支丢了便丢了吧,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也不要责怪小菊了。”
“可是老爷……”宁夫人哭哭啼啼的:“可是……那是老爷送我的东西,这所有的发簪当中,我是最喜欢那支的,一直当心头好,如今丢了,我心如刀绞。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是我对不起老爷,弄丢了东西……”宁夫人哭的梨花带雨,任苏老爷怎么劝也劝不住。
小菊看时机成熟,便出主意道:“苏老爷,奴婢多一句嘴,既然大奶奶那么喜欢绿宝石发簪,不如老爷再送一支好了,这样,夫人也许能忘了旧痛呢?”
苏老爷直点头:“小菊都想到了,我竟然没想到。你既然那么喜欢,不如我再送你一支,跟那支一模一样,不过……那簪子是在翠宝斋打制的,要六十两银子,我也只让他们打制了一支,这样吧,你且等等,我让芙蓉拿六十两银子再给你打制一支,芙蓉这孩子办事,最让我称心。”
宁夫人一听,赶紧谢苏老爷,一面又道:“老爷啊,不是我挑二少奶奶的毛病,二少奶奶办事,我也是放心的,只是……二少奶奶眼睛看不见,来来回回做这些事,又给她平添麻烦,我正好闲着,也想出门走走,不如,老爷把银子给我……我亲自去置办。听说翠宝斋手艺极好,我正好可以去看看。”
苏老爷听宁夫人这样说,不免又把她称赞了一番,当即从自己的体己银子里拿出六十两给了宁夫人。
宁夫人去了翠宝斋,花了三两银子,打制了一支桃红色双垂珠簪子,接着,她拿着旧的绿宝石簪子来到当铺,当了五十两银子。
做完这一切,宁夫人喜的合不拢嘴。
小菊略有担忧的道:“夫人,咱们跟老爷说了,要到翠宝斋买绿宝石簪子,所以老爷才给了六十两银子,如今夫人却只花三两银子买了这桃红发簪?”
“你懂什么。”宁夫人笑笑:“老爷给银子是老爷的意思,银子到咱们手里,便是咱们的了,咱们故意告诉老爷发簪丢了,不就想套银子?怎么可能把银子再花出去。如今老爷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