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暗暗点头。
白永海刚才那话的意思,自然是林丰草得出比这高的价儿才行;竞价,价高者得,这样不落口实。
而杨锐直接先和林丰草聊,是最明智的选择。
林丰草微微迟疑,很快便点头起身。被两个人左右,还不如和一个人先谈明白。
白永海一看,“哎呀,两位,怎么了这是?我是小偷啊还是强盗啊,你们还得防着我?”
“我俩一见如故,私聊两句。”杨锐说着便走向门口,林丰草跟上了。
余耀不便于过去,心说今儿真是只能当参观了。
白永海也没法儿拦着人家两个,看他俩出了门又关上门,就在门外低声交流。
余耀递给白永海一支烟,“白先生,稍安勿躁,他俩一看都是老手了,还能当你面儿呛价儿么?”
白永海接了点上,“你说这个杨处,早应了不结了?我也不能把送上门的红利推出去啊!”
“红利肯定有啊,他俩再怎么商量,价儿也不可能是原价儿了不是?”余耀转口说道,“白先生祖上福荫,随便拎出一件来,都是好东西,可惜啊,认识你认识晚了。”
“要说起咱家祖上,那可是!其实我是满人,祖姓瓜尔佳,后来改的汉姓。”
“噢?”余耀点头,“那你和鳌拜一家子啊!瓜尔佳鳌拜。”
“嗐!鳌拜太早了,论不上。不过我的曾祖父在内务府领职,可真是大员!而且我曾祖父论起来,还是末代皇帝溥仪生母的堂侄,算是溥仪的表哥呢!就是太远了,出了五服的姑表。”
余耀一想,溥仪的生母的确姓瓜尔佳,名叫瓜尔佳幼兰,还是慈禧手下红人荣禄的女儿。
瓜尔佳氏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人口多,后来改汉姓的不少,其中以关、白、鲍比较多。
能有这样的宅子,这样的好东西,看来所言非虚。
“说实话,这串长生丹,我也很喜欢,只是我不能喧宾夺主。白先生的眼力不弱,回头要再翻出好东西,或者亲戚朋友有什么要出手,不妨可以联系我!”
“我眼力不弱?余先生别捧我了!我看出来了,你年纪虽轻,眼力了得,所以杨处才找你来掌眼!这长生丹,是你给杨处吃的定心丸吧?他这人,性子倔,早听你的不就没这事儿了?”
“都是赶巧了,你也没说你还有别的买主啊?”余耀笑笑,“白先生是个明白人,这一步走得对,可别人也想省钱不是?既然你有底价了,放宽心顺其自然就是。”
白永海看了看余耀,“余先生,实话实说,一开始我真是走眼了,没想到你除了眼力,这心思还这么玲珑。你说话,我爱听!”
余耀刚要接口,白永海却敲了敲脑门,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件东西,我是和长生丹一起翻出来的,本来打算先出一件再说。但我今天碰上余先生是个缘分,只要价儿合适,你就拿上吧!”
嗯?
余耀是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白先生,大致是个什么物件?”
“看了就知道了。”白永海笑了笑,“可有一条,别和杨处一起了,我给你留个电话,你也别来我这宅子了,咱们约个地方单聊。”
余耀想了想,这东西,不会哥儿仨之间有什么争议吧?
“白先生,那我承你的人情,价钱上必不小气。不过,这东西你不用和大哥二哥商量下?”
“你想多了。我们早就分好家了,除了房子是三人一起才能卖;就连房子,现在谁用哪间都是明明白白的。”白永海解释道,“我这么约你,是图个清静。”
“那什么时候合适?”
“晚饭你和杨处一起说好了吧?”白永海眨了眨眼睛,“要不就今晚九点?附近有个棋牌室,反正有个包间就行,咱们包间里谈。地址我发给你?”
“行。”余耀点头,接着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两人灭了烟头,又续上了;抽了一半,杨锐和林丰草进来了。
余耀一看杨锐的神色,好像不太妙。但又看了看林丰草,好像也不太好看。
这是谈崩了?
林丰草先开了口,“白先生,你的底价二十万八千六,我们都是最高加一万,二十一万八千六。”
白永海一愣,看向杨锐,“这就是我最开始开的价儿!后来是杨处砍价儿,才落了一万。”
杨锐生硬点头,“我们是说好了,最高都只能出这价儿。”
果然是谈崩了。
谈,重点自然是各自最高能出多少。确定了谁拿下、谁放弃之后,拿下的一方可以给白永海加点儿钱,同时给放弃的一方同样的数儿,利益均沾。
底价过二十万的买卖,照百分之五算,最少也得加一万。这样,拿下的给白永海二十一万八千六,然后再给放弃的一万。
为什么不只给白永海二十万八千六,多给放弃者钱呢?因为白永海不是傻子。
不过,这里面有很多复杂的因素。最关键的是,最高能出多少,是口头上的,都得是君子才行,要是谁也不信谁,那就没法儿弄了。
谈崩了,只能回来当面竞价。
可这两人,应该是谁也不愿意让白永海独占这么多便宜。
最后商量好了,来了这么一下子!
意思就是,我俩出价一样,也都加钱了,白永海你选吧!选谁是谁,另一个不能再吵吵。
其实,两人这是都有点儿赌气了。余耀旁观得明白,也对白永海有了一定了解,他这人明面儿论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