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而且除了郎世宁那幅,好像都是民国时期书画家的。郎世宁那幅,应该是我爷爷单独藏起来了,所以一直没找到,昨晚我们哥儿俩因为想彻底清理下,才在房梁上发现的!”
余耀一听,好家伙!还真是能藏!
赵明星又想了想,“除了郎世宁那幅,1995年我爷爷去世后,我爸就陆续卖了。这一幅书法呢,可能是因为内容有关清明,不太好出手,所以随便扔柜里了。前年我爸去世之后,我本来都忘了这事儿了,你上次来才无意中又翻出来的。”
“确实就剩这一幅了?”
“郎世宁你不要,可不是就剩这一幅了!那个箱子都没了······”赵明星说到这里,忽而挠了挠头,“这说着说着,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箱子里,还有一方印章,装在一个很精致的红盒里!”
“那这印章呢?”
“肯定也卖了啊,印章是黄色的,应该是玉的吧?上面还雕了一个印钮,是······云海日出,对,云海日出!”赵明星似乎对能用出这个词儿很满意,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卖给谁了?你还有印象么?”上官雨紧问。
“是我爸九十年代末卖的,那会儿我上高中······”赵明星一手搓了搓下巴,“对了!我家隔壁杜大爷好像知道点儿,因为当时他也想买来着,但是太贵了出不起钱,要不我给你问问?”
“行啊!”上官雨点点头,“你说红色盒子,是红木盒子么?”
“不是,像是油漆的,大红,还带雕工。”
“好。谢谢了。那你给抓紧问问吧,完事儿了还得照顾嫂子,一会儿该醒了。”
“你说你俩,来看就来看吧,还带这么多东西!”赵明星还插空儿客套了两句,才拿起了手机打了出去。
余耀心想,看来印章盒是剔红漆器的,黄色的印章,赵明星说不清楚,田黄的可能性很大。
这看来就应该是那方“真品烜赫”的印章,没想到这会儿还在民间。看来,特调局确实没有这方印章,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印章怕是也不太容易找到了。
此时,赵明星却看着手机说道,“没接。这么着,咱们随时再联系吧!”顿了顿,他又说,“要不,我给你们个电话,就说我给的,你们直接去问问?”
“行,那就留一个吧!”上官雨点点头,“但我们直接去有点儿贸然,还是等他给你回话,你说一声再联系。”
“好。”
既然如此,余耀和上官雨也不好继续打扰,留了杜大爷电话之后便先行告辞。
两人出了病房楼,暂时没离开医院,就在医院小花园一侧的长椅上坐了会儿。
上官雨说道,“现在来看,这方印章在靳伯声手里是差不多了,可是当年的情况太偶然,即便找到这方印章,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手里了。他的经历太特殊,年代相隔又久远,从他的亲友后代入手怕也不行。”
余耀点了一支烟,“若能找到印章,也算是个收获!只是,就怕是连印章也找不到了。”
“如果是一套剔红印盒和田黄印章,在市面上应该是比较抢手的,但就怕有人收了之后,一直珍藏,那根本就不会在市面儿上露头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准备离去的时候,赵明星给上官雨打过来了,说杜大爷就在胡同里下棋呢,刚才没带手机,现在就可以过去找他。
上官雨道谢之后挂了手机,和余耀又返回了赵家所在的胡同。
就在赵家门口不远处拐个弯儿,墙边一棵老槐树下,真有两个老头儿在下象棋,还有三个围观的老头儿。
上官雨直接上前问道,“请问哪位是杜大爷?”
一个脸盘挺大,头发稀疏的老头儿抬头,“你是赵家大小子说的买家吧?等我会儿啊,两分钟,我先将死他!”
结果,没过一分钟,杜大爷对面的老头儿大叫一声,“将死我?哼哼,铁门栓,没解了!”
杜大爷抓耳挠腮半天,确实没辙了,才将手里的棋子重重墩在棋盘上,“就算你赢了吧!我这是有事儿,知道吧?要不然让你个马你也得输!”
几个老头儿一起哄笑,另一个老头儿接替了杜大爷的位置。
三人转到老槐树的另一侧,余耀递上一支烟,杜大爷一看,“嚯,长嘴大熊猫,玩古的就是有钱!”
余耀给杜大爷点了烟,又摸出一盒,“大爷说笑了,给您预备的呢!您不是也玩古么?”
杜大爷推挡两下,便也揣进了兜里,“你是问那块田黄印是吧?”
“原来是田黄啊,赵哥只说是黄色的,没说具体的。”余耀顺嘴配合了一句。
“对,是田黄,老料,民国时期的顶级工,上半部算是随型雕了印钮,半壁见海日。印盒也不错,剔红雕花好月圆。可是,老赵要价太高了,要不然我就拿下了。”
这杜大爷的样貌和穿着都很普通,可一说起东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赵明星说“云海日出”,他说“半壁见海日”。
“当时谁这么有钱买走了?”余耀赶忙追问。
“琉璃厂开古玩铺的尹锡田!不过他早就驾鹤西游了!而且他后来倒手没倒手我不知道!”
“啊?”余耀和上官雨无奈对视一眼。
杜大爷却又补了一句:“他儿子如今还在琉璃厂开店呢!而且规模比他老子大多了!宝荣画廊,知道吧?”
“您是说尹宝荣?”上官雨一听,合着还绕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