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辰望着悬浮在眼前的这枚思存。咽了口唾沫。
这枚思存是莫难所有物品的清单,但当初看那堆物品的数量也不是个小数目,并且,这也是斯辰第一次使用思存。虽然莫难已经教会斯辰如何运用,但因为使用过程对人来说还是有些惊悚,难免有些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把思存尖锐的那头对准自己的眉心,然后双手用力一按。
“噗。”
整根思存被插进眉心,最后消失不见,被破开的皮肉重新蠕动愈合起来。大量的信息如浪潮般涌入,渗进心海。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心海,但斯辰还是对它的变化感到震惊。
这里原本只有金色的广袤草原和深蓝的飘荡丝线,现在,在辽阔的金色草原中央,兀自出现一颗结满果实的遮天巨树。那棵大树的枝叶迎风飘荡,相互摩擦飒飒作响,甚是壮观。
斯辰心念一动,就出现在这棵硕果累累的树木旁。
然而诡异的是,原来这棵巨树的枝桠上结着的,不是饱满的果实,而是一个个硕大的深蓝色眼球。
斯辰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那些眼球像是活物般一股脑地全转向他。过了一会又朝着不同的方向看去,有些在眺望,有些在凝视,犹如一个系统的机器,在完成着什么伟大的任务。
而周围那些蓝色丝线全都向着这颗巨树飘荡而来,它们缓缓钻进悬挂着的眼球,不多一会儿,一根不同颜色的丝线就会从眼球的背面钻出,钻出的颜色是不定的,有时钻出的依然是深蓝色,有时又会是黄色,绿色,红色不等。
斯辰觉得奇妙,心中已是能够猜到,这是自己的筑基功法“审判”搞得鬼,当下也不着急,想等审判苏醒了再问也不迟。于是索性坐在这棵大树下,再次心念一动,手中多了一份清单,正是莫难那枚紫色思存所化。
半个时辰后,斯辰才从心海中退出。眼中满是震惊,在莫难的那些清单里,光是丹药就达到数十种,低到一品,高至六七品都有。越是低级数量就越多并逐渐向高级递减。
普通的一品丹药价格已是不菲,而莫难给斯辰的这些丹药,每一颗都十分圆润匀称而富含光泽,有几个品质绝佳的七品丹药还有淡雾围绕,充满生机,怕价格要比普通的七品丹药还要更贵些。
斯辰舔了舔嘴唇,“没想到师傅还有一个这么多宝贝的小金库啊。这下发财了。可是,师傅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啊。真是的。”
斯辰枕着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抚摸着败妖的皮毛,思索着莫难的归期。想着想着,他就觉得眼皮昏沉,缓缓陷入沉睡。
窗外寂静无声,万家灯火已然停止摇曳。
公奢家族高大外墙的不远处,广阔的海面倒映着月光,几只元兽浮出海面,借以仰望着星空和岸上的城市。
当元首们正在享受这份没有弱肉强食的,宁静而短暂的惬意时,一股剧烈的波动使它们的瞳孔突然收缩,不约而同地看向海底。
庞大的雷光,突兀地在深海之渊闪现。在漆黑的海底,一抹庞大的影子被雷光折射而出,倒映在海底的崖壁上,非常简单的一团影子,犹如混沌,毫无棱角,但就是这样云朵一样的阴影,却让一众元兽瑟瑟发抖。
不多一会儿,雷光从看不见底的深壑里,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捕捉着途径地所有生命。元兽们惊恐地四下躲藏,但还是有一些速度较慢的被电光束缚得不能动弹,不多一会儿像是被吸干了般化为了粉末。
那些元兽见到这可怕的一幕,更是拼命逃窜着,众多脊背带过的水流让海面掀起一阵巨浪。漆黑的海,不断闪现着银色雷光,连天上的月亮,都开始缩进云层里。整个世界,显得更加昏暗。
于此同时,在斯辰的心海内,在那棵巨树上挂满的,原本已经闭上的诸多眼球,又都不约而同地睁开了,齐齐看向海洋的位置。
趴在斯辰边上的败妖,也竖起了耳朵,露出它银色的獠牙,微微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八荒流云。连你都苏醒了吗。看来这世界又要热闹了。”败妖心中轻叹一声,重新趴下,蜷缩进斯辰的怀里。
斯辰左手上带着的洪荒古戒中,一座高大的建筑从黑暗中亮起。这是一座宝塔,在宝塔的正四方,四座阁楼悬浮。
在四座阁楼中,正南的那一座此时也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亮起了银色的光。但很快光芒就溃散退去,这座宝塔重新退回到无法勘察的黑暗中去。
一夜似乎暗潮涌动,海洋重新归于宁静。
第二天清晨。斯辰就被敲门声吵醒。
他搓了搓眼睛,下了床开门,微亮的天光使其清醒了不少。他睁开双眼,深蓝的瞳孔使此刻站在门外的少年惊讶。
“早上好。”斯辰打着招呼但还是哈欠不止,右手向前伸去,想要搭上对方的肩。
“喂!”清脆的女声比天光要冰冷得多,极具穿透力地敲在斯辰的耳膜上。
斯辰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根据师傅的教导,对异性似乎不可使用这样鲁莽的举动。他悻悻地缩回手,伸了个懒腰。发现对面站着的的确是一个秀气的女孩,年龄比自己稍大一些,也比自己高。
“额。对不起。”斯辰为了掩饰尴尬,转头看向还在床榻上睡觉的败妖,尽量不去与对面这个女孩对视。
“你叫斯辰是吧。我叫流苏。”流苏没有搭理斯辰的道歉,自顾自说起来,“族长让我带你去逛逛整个宗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