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旧是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颜卉起床之后,把摊开在桌子上墨迹已经干的画卷起来,然后放在桌子边上的瓷缸里,本身它里边就是放的各种画卷。她自己画的,虽说赶不上名流大家,但是终归是自己的作品,自娱自乐也是一件美事。
她又视察了一番那盆看似要开花,但是总是没有开花的兰花,不由得有些失望,她真的好想知道这盆兰花到底是什么品种。
吃早饭时,为了以防娘亲像昨日那般出去都不带她们,千琴和书雪愣是一而再再而三和颜卉确认,娘亲若是要上山,不能不带她们,颜卉自然答应了。
岐山这会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除了野菜,还有其他的物种可以食用,而且书雪正在学医,山上总是有一些药材的,可以让书雪实地实践一下。
上午,颜卉就在伺候园子里的花草和看护孩子们度过。
秋水山庄
石管家又带着京中的消息而来,但是他听说王爷身体好了一大截之后,顿时那个欣喜若狂,把什么消息都忘在脑后了,还是楚丰提醒,他老人家才抑住激动的心情,听凭王爷吩咐。
楚丰的心情也极好,虽然毒素还未彻底清除,但是能多活几年,已经够让他惊喜了,他的唇角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看着大厅里的众多人,平日里隐藏在暗地里的下属也全都出来了。
石管家拍了一下脑袋,说:“王爷,下面传来消息,说有进一步的消息了,只是下属们还在追踪核实。”
“具体说说。”楚丰的脸色顿时收了起来,长安不在,莫非他是去干这事冷凝,一字一顿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虽然还只是一句空话,但是也让楚丰内心升起了一股希望。
“这么说,他们查到有一支商队在平城和鞑靼王庭之间来回,而且那支商队还招收了陌生人?以前也查过,这次怎么情况不一样?”楚丰的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事关父母的死因,他不得不慎重,就连大厅里旁听的下属们,也个个支着耳朵听得认真。他们一部分是那次战役兵丁之后,因为父辈战死沙场,家中了无生计,而且在那之前,许多士兵写信回家,不日将会得胜归家,但是最后却接到了噩耗,有些人也不相信,于是在楚丰派人去安抚时,他们就跟着一起来了,势必要查到父亲战死沙场的真相。
石管家满面严肃,咬牙切齿地说道:“王爷,之前我们还不确定幕后是否有黑手,这次可以肯定是有人设计的。这次的消息是从青楼里露出来的,是那支商队的镖头,喝醉之后,当做自己的发家之言说给窑姐们听的。”
其实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不过确定了一点,那就是真的有人设计,而且幕后之人扫尾巴是真的扫的干净,但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时间一长,痕迹就露出来了,对于没有放松追查的楚丰而言,他们不就得到消息了?
楚丰握紧了拳头,其他护卫也都捏紧了拳头,将士们不怕马革裹尸,就怕死的不值,父辈们在那场战役牺牲了,对于活着的人心里永远都有一道伤疤。
“好,吩咐长安继续追查下去。”楚丰的声音有些暗沉,“这次加大范围,把那次战役涉及的所有人都查一遍,不管是已经去世还是活着的。”
大厅里有些沉闷,石管家半响才重重落音:“是,王爷。”
楚丰半闭着眼,脑子里顿时回忆起十三年的事情了。那时他不过十五岁,虽说平日里勤学苦练,但是不到上战场的地步,那次战役他并未参加,不过是有人给他递了一个消息说父母出事了,他才召集自己的亲卫队出发,结果在半道上被绿匪拦截,他又心急火燎,有心算没心之下,一着不慎,就中了不知名毒/药。三日之后清醒过来,父母的灵堂已经准备好了......阳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不过因为他深受打击,毒素入体之后挥发得特别快,阳诺也只能稳住毒素,不让它过于挥发。
情绪波动太大,楚丰的脸色顿时巨变起来,阳诺拉长了脸,快速拿出银针,撩起楚丰的衣袖,露出光溜溜的手臂,说话间几根银针就扎了下去,“你不要命了?你都等了十三年了,用得着就这么点消息就让你心神动荡?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还有七八年的寿命,照你这样折腾,等不到寻到真相,就先去见阎王了。”
楚丰脸色恢复正常,但是较之前又弱了一分,他说:“我知道了,我会留着性命等真相大白那一日。”
阳诺收了针之后,脸色依旧没有恢复过来,傲娇地哼了一声:“长生,扶你家王爷去休息,吃午饭时再起来。”说着他就走出秋水山庄,方向就是隔壁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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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未时过半,颜卉带着几个孩子在岐山继续挖野菜,或者寻找其他有用的事物。
书雪还真找到了一些山中随处可见的药材,都是极为普通的,她还当做宝贝一样挖出来,打算拿回去养在花盆里。
活学活用,颜卉也不会阻止女儿的兴趣。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楚丰和阳诺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小厮衣裳的护卫,也上了山来。
阳诺见预备徒弟如此的自觉,他兴致所来,也就把山中当做教练场,当场指导徒弟认药材。
颜卉挖了又一株野菜,站起身来,打算舒缓一下酸软的腰肢,却不想突然发现一块石头平台之下,居然露出了一片浅黄色的花朵,她不禁有些好奇,于是绕了一个圈,下到石台之下,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