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购物,男士拎包,一向是中华民族的好传统。
杜和手上就拎着江凌的一个小手拿包,包不大,不过很重,不晓得江凌在里头塞了什么东西。
杜和拎着发重,又久等江凌不回,索性坐在展示台前的椅子上头等着。
身着统一服饰的一位女服务生在不远处端详了一阵儿,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轻声问杜和,“先生,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杜和一愣,忙摆了摆手,指了指江凌离去的方向说,“没有,我的两个妹妹挑好了两件首饰,方才随你们的服务生先生去库房里拿没试戴过的新物了,我在这里等一等,烦劳你了。”
这回轮到女服务生发怔了,下意识的以手掩口,女服务生失声喃喃,“服务生……先生?”
杜和蹙眉望向女服务生,“怎么了?”
女服务生踌躇看着杜和,为难的说,“先生,您是不是记错店了,我们这里没有服务生先生,全部是女xìng fú wù生的……而且我们店里当季的首饰都只供应一件,没有重复的,也许您的妹妹是在老凤祥看的首饰?”
杜和悚然而惊,当即长身而起,急迫的追问,“你确定?!”
不等服务生点头,杜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立即就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狂奔过去。
那个不明来路的男服务生……
南风,阿凌……出事了!
飞速的顺着三人离开的方向追到了大楼的后面,不过几十米的路途,杜和却因为发力太猛而气喘吁吁,抬头所见,处处破败晦暗,比之浦东的贫民区尚且不如。没人能想到,一步之差,浙江路流光溢彩的正街背后,是这番蛛网遍布,灰尘堆积的一番景象。
杜和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撑着膝盖,没等气喘匀,就连忙朝着巷子里头走了过去。
堆叠的破旧木箱、坏掉的家具、装修剩下的条板……这里的复杂程度出乎杜和的意料,然而一路走来,巷子里却十分安静,连昆虫啮齿的声音都无,杜和越走,脸色越严肃,脚步也放缓下来,双手悬空挡在胸前,随时准备提防不明人物的袭击。
“咔嚓”一声,杜和条件反射的飞起一脚朝着声音的方向踢了过去。
木板倒了下来,背后却空无一人。
杜和额头见汗,正准备继续朝前走,目光突地一凝,紧接着蹲了下来,在灰尘中拨弄了两下,将尘土掩盖下的一样小玩意放到了手里。
轻轻吹了吹灰,一件火彩夺目的红宝石戒指的戒面就显现出来。
切面上有一小出磕碰的痕迹,大概是碰撞到了什么东西磕了下来,掉在了这里。
杜和将那戒面攥在手里,左右看了看,果然很快就发现了打斗的细微痕迹,沿着痕迹又向前追了一段,在一段夯土墙面上,杜和找到了一个凹坑,足迹很浅,尖角秀气,看起来是女性的脚尖。
痕迹至此消失了。
杜和有些疑惑。
沉吟一二,杜和足下发力,看准方位,自己也踩着那个凹坑上了矮墙,不用详细查看,杜和也再一次看到了延续下去的足迹。
墙头的玻璃碎片倒了一大片,看起来有人被追的慌不择路,已经开始用敌伤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来企图甩脱敌人。
杜和看着玻璃上隐约的血迹面色发白,不做他想,迅速的沿着足印追了下去。
上海的巷弄曲折复杂,新楼接着旧房,木头接着青砖,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里面,不是本地人,轻易不会在巷子里头乱转,不然一旦遇到天黑人少,很容易就会困在里面。
杜和追击救人的路上就发现跑在前头的人似乎慌不择路了,一些住在这里的人都明白的明显是死胡同的地方,他也走过,最后只得继续跳墙而出,奔向下一条路。
杜和皱了皱眉,心念电转下,转到了另一条路上,去劫击那奔袭中的两人。
没错,是两人,脚印从浙江路的后街院墙上开始,就变成了两个人的,杜和不知道少了南风还是江凌,只希望他自己能再快一点,让两人多一分力量。
在权力之下,杜和爆发出了自己平时从来没有展现出来的力量和速度。
打熬不辍之下,杜和的筋骨比起同年龄段的魔术师不知好了多少,就是走江湖过武林的练家子,在他这个年龄,也不一定有杜和的实力。
只不过杜和从未想过将这些东西放到外物上,一心只为了提升自己表演魔术的身体素质,也从来没显露过这方面的能力,以至于那身处黑暗之中的人物没料到,杜和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杜和就追到了地方,听着前方传来的隐隐衣料摩擦和急促变化的呼吸声,杜和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从角落探了头出去。
巷弄此时已经很暗了。
没有外头的路灯和商家的电灯,街巷里只有一点点月光照射,躲在阴影里的杜和没有人发现,巷弄里的一切都在继续。
不过本来想出其不意的杜和却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在小小窄巷中的一切。
他之前的隐约感觉没错,参加追击的只有两个人,但是并不是他猜测的南风或者江凌中的一个被人裹挟,参与追击的两个人,竟然就是南风与江凌!
看着场中对峙着的两女,杜和只觉得头疼的不行,此时他还真的没办法出去了,不然惊了两人不说,可能他永远都不知道二人为何会突然闹翻,只能继续站在那里听着,看看能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