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破开了皮肤,蜿蜒的在身体上滑动着。
手术刀划开皮肤之后,最先传来的是金属器材的冰冷触感,紧接着传入大脑神经的才是尖锐刺痛感。
奥斯顿像是一个正在进行着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专心致志的端详着眼前的作品。
吴桐此刻就像是个一条躺在案板上的咸鱼,偏偏还有一只猫围着他不停地嗅着他身上的腥味。
连日的折磨并没有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多少的伤痕,在被强化了的身体技机能面前,这样的伤痕不消多时便能痊愈。
只是他现在都还不明白奥斯顿究竟在他的身体上做了些什么,这个家伙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将毒液从他的身体上剥离下来,但是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都像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变态。
这个家伙什么也不问,上来就是一番严刑拷打。
吴桐心说你要是问我一点什么,我老早就交代了,可是你的问题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
你要是真的想从我的嘴巴里面问出一点什么的话你就快问我啊,关键这个家伙依然是一言不发。
妈的白白受了这番严刑拷打,毒液要是这么容易能够剥离下来,那么他早就把这个家伙降服了。
除去这些身体上的伤痕,吴桐还担心着科琳娜的安危,尽管他现在连自己的困境都没能解决,但是根植在骨子里某种东西依然促使着他这样想着。
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上是谁连累了谁,科琳娜说得不错,如果不是他在餐厅里的那一跃,如果不是科琳娜在他赤裸的身体上盖上了一件外衣,两个人说不定到现在都没能互相认识。
所以科林娜现在到底怎样了,吴桐是完全的不知情。
他被束缚在了这张砧板上,刀子不断的在他的身上划动着,多数是刺伤了他的身体,但更多的东西却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伤痕。
即便是你有着再强大的身体机能,再快的恢复速度,那些心上的痕迹,你依然只能是望着那片鲜血淋漓,无法有任何的动作。
疼痛的脉冲通过神经一次一次的冲击着他的意识。
很多次他昏迷了过去重又醒来,他几乎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没有了思考的力气。
屠杀只是看着自己的作品一天天的往着某个方向发展而去,笑而不语。
……
黑暗、冰冷、潮湿,甚至连空气也变着粘稠了起来。
吴桐试着动了动身体,他依然被束缚在这个台面上,耳边也还是低频的音波。
旁边的托盘里放着一些人体的皮肤组织或者是手指耳朵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被遗弃的玩具娃娃的部件,只是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希望能够早些结束掉这一切。
他甚至觉得连自身存在的身为“我”的概念都慢慢的变得模糊,与之一起变得模糊的,还有着身体之上的痛苦。
或许是ròu_tǐ上的痛苦迫使他的意识进入了这种状态,这是身体的本能。
只要能从这个状态当中解脱,吴桐可以做任何事情。
是的,任何事情。
当他对着奥斯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带回来一个女人。
一位性感、美丽的棕色头发的女人,原本这位性感的应召女郎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帅气的男人,想着今天晚上大概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而奥斯顿只是把她推到了吴桐的面前。
“杀了她。”毒液形态的他命令到。
女人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恐惧得像是见到了魔鬼,她迈着发抖的腿想要逃跑,但是红色的触手将她一把拉扯回来,粗暴的扔在了地上。
女人的一只摔在地上的手呈现着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她骨折了。
她颤抖着无声的流下了恐惧和绝望的泪水,在这个红色的恶魔面前,毫无疑问她没有任何办法逃出生天。
“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屠杀扭曲着声线说道,他蹲在一张椅子上,红色的丝线像是血丝般蔓延了他脚下的整块地面,丝线在他身边一米之外的范围才慢慢的变少直至消失。
女人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对自己身后的那个台子上的人说话。
那是个被束缚着躺在一个类似于手术台上的人,是个黑发的亚洲人,浑身赤裸,长发盖住了他的眼睛,所以女人并不能看清他的全部容貌。
旁边的托盘里满是血渍和一些难以名状的人体组织,她瞥见里面光是耳朵大概就有五六只,这个发现使她不由自主的再次颤栗起来。
听见屠杀的话语,梧桐木然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于此同时,他明显的感觉到音频变低了。
尽管依然不能展现半覆盖的状态,但是足够吴桐释放出毒液。
“杀了她。”屠杀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想结束这一切的话,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黑色覆盖了他的手掌,从他的手指前端蔓延。
吴桐猛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陷阱,屠杀诱使他释放毒液再趁机剥离!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是伤害别人也好,毒液被拿走也好,只要能够让他获得解脱,这一切他就都可以做到。
哪怕所谓的解脱只是一场死亡,吴桐也不想再继续这噩梦般的折磨。
“很好。”屠杀看着他伸出的黑色触手说道。“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可以让你休息一会儿,不必再进行我们的游戏了。”
地上的女人此刻甚至已经不能发出尖叫了,恐惧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