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冉不想吐槽,但那个连环杀手无疑是个神经病。
他当时正拎着他从附近宵夜摊上买来的混沌面,摇摇晃晃顺着一条没有人、没有路灯、又十分狭窄的小道走,结果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快速的脚步声,他还来不及转头看看是谁,紧接着他脖子一痛,手里馄饨面一翻,顿时天昏地暗了。
当他再次醒过来时,他坐在一张木椅子上,被结实的绳子连同座椅绑得紧紧的,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又破又旧的小房子里,那种完全没有怎么装修过的,地面还是水泥地,墙面白漆都发黄,窗户被钉上木板,唯一一扇门也紧紧关闭着。
南冉当时想开口呼唤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救他,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封闭的环境和被捆绑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预感。
他开始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被人绑架了吗?或者仅仅是某个人给他开的玩笑?但他认识的朋友同事里可没有人会这么开玩笑的,这玩笑也开大发了。
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小路里的遭遇,只有一种可能,他被什么人绑架了,被一棍子敲晕,被绑在了这里。
我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
南冉开始想象这种可能性,但很快就否决了,他平生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他也保证自己一直问心无愧,既然未做皱眉事,世上怎么会有切齿人呢?
不是寻仇的,或者只是一时兴起的作案?或者无动机杀人?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为钱?
南冉开始害怕,紧张同恐惧这两种情绪在瞬间蔓延爬满他的大脑,他感觉自己浑身僵硬,皮肤发麻,甚至开始呼吸困难。
而且很快,这种不知不觉蔓延上来的恐惧就达到□□,房间里紧紧关闭着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甚至可以说是英俊的男人走进来,他剪着干练的平头,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还有擦得黑亮的皮鞋。
这个男人走进来,还将屋子角落里另外一张旧椅子也拖过来,然后他将旧椅子放置于南冉的面前,一屁股坐下,他微微向前倾身,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南冉。
使得南冉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男人的脸庞,端正的五官,轮廓深邃,笑容温柔,那微笑甚至十分耀眼令南冉觉得有些眼熟。
但南冉并不因此感到高兴,不管他现在的情况是被绑架还是别的,眼前这个男人无疑就是犯罪的犯人,犯人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露出真实面容,证明对方已经有意向要做掉自己了。
死亡离南冉很近,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闻到死亡的味道,那种略带腐烂的味道。
但实际上,南冉什么也闻不到,空气中只有密集的灰尘,他所闻到的感觉不过是他的一种幻想,因为害怕所带来的幻觉,基于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普通人。
男人却开口说话了,语气甚至也很温柔,声音是低沉的,“不用害怕,朋友,你现在很安全……至少只是这一刻。”
南冉不能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男人,他很紧张,但他也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冷静,他没有胡乱的挣扎或者呜呜地乱叫,他知道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如果这男人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那么他的挣扎只会令男人感到厌烦。
“你很聪明。”男人微笑,笑容简直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他眯着眼睛盯着南冉,“如果你像是之前那几个傻逼一样乱叫的话,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说实在话,听男人的这番话令南冉浑身颤抖了一下,但实际上他没有颤抖,南冉还是很冷静的看着男人,他并不是真的很冷静,他只是被吓得僵硬了。
“我不希望你说话,我也不想听你说话,事实上,今天我请你到这里来,是让你听我说的。”那男人把自己的脸凑得更近,近得南冉可以看清楚对方脸上的毛孔。
“听我说……”男人轻声道,他似乎还想在这句话后面接些什么,但话到一半,他停下了,然后他迟钝了好久,才眯着细长的眼睛注视着南冉,那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
“你会死……亲爱的,我会用我能够想到的任何方式将你杀死。”
南冉脑海里顿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卧槽!碰上变态了!
但南冉还来不及想更多,那男人又紧接着道,“你会很痛苦,这是无疑的,虽然我自己也并不喜欢这么做,但我会将你的死亡过程……每一个细节都用dv牢牢记录下来,所以你不必担心死后……你的亲人却无法体会到你死亡时的痛苦……”
变态!绝逼是个变态!神经病!南冉在心里嚎叫。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有这样的思维吧?!告诉受害者你就要死了,告诉受害者我会折磨你让你痛苦致死,告诉受害者还会把过程记录下来给你亲人看……
南冉终于觉得自己冷静不下来,他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却觉得绑在身上的绳子紧紧的纹丝未动,而对面的男人则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刀,让刀刃在自己指间翻转。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弄死你?”变态抚摸着他的刀刃,像是抚摸自己的恋人。
他微笑着看着南冉,南冉感觉他的视线在自己的皮肤上停留,那目光简直有如实质般,被他目光注视到的地方,南冉都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南冉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恐惧已经被光明正大的摆放出来,就像是深层的黑暗被暴露于阳光下,而他却无力反抗,他只是颤抖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