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惊动什么人,只是萧恒彦只隔了两天,便进宫求了个婚期,毕竟弟弟都成亲了,自己这个已经定了亲的哥哥若是还不成亲,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但是钦天监一算,唯一的好日子居然排到了腊月初二,再有好日子就排到来年四月份去了。
郭舒听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两人这样的八字,钦天监居然还能舔着脸说出两人乃天作之合这种不要脸的话,也算是刷新了郭舒心中那群老狐狸的下限。
不过后来郭舒和钱氏闲聊的时候,她才知道萧恒彦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钦天监的人算过,八字太硬且克妻,须得找一个同样八字硬的人,要不然压不住。到了萧恒彦十六七岁出宫建府的时候要指婚娶王妃,找遍京城贵女,居然找不到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八字硬的,也就一拖再拖,拖了八九年。
直到郭舒回京,人们这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个贵女被遗漏了,一算,八字也是出奇地硬,两人居然半斤八两。也就是说,钦天监终于给萧恒彦找到一个不会被克死的王妃了,哪怕八字凑一起,一年都找不出几个好日子,但是钦天监看来,已经是难得可贵的相合的八字了。这也是那怕贤妃再想撮合葛氏和萧恒彦,可是很可惜,葛氏没有郭舒这样的好八字,她受不起。
郭舒还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去,发现自己死不掉的主角光环居然可以用八字硬来解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在家中躺尸。躺到七月,也不知道敦肃侯府走了谁的门路,说通了钱氏,居然让钱氏好一通夸。郭舒在旁边逗侄子逗得开心,便听了一嘴,大致就是敦肃侯的嫡次女只应天上有,与她三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诸如此类的。
郭舒听的昏昏沉沉的,郭采搭了顺风车得了个官职,半年内已经从京官变成了外放,据说到了年底就又会被征调回京。再加上郭采生的风貌卓然,京城内还颇有名声,原本盯着的人就不少,只是刚开始他与曹家走得近,别人以为内定了不好插手。曹家倒了之后自然就有不少人生了心思,但郭家却一直谨慎得很,谁来都不怎么搭理。郭家权柄太盛,想要巴结的人太多,择姻亲这件事,反倒变成了难事。
郭舒上了心,便拉上最近正愁闲的没事干的四哥,两人狼狈为奸,打听好这位敦肃侯府嫡次女的出门时间,常去的地点,混迹其中,一番打听,倒是打听出一点踪迹。
郭远指着化身翩翩公子的郭舒笑道:“好一个俊秀小生,笑一笑,恐怕没有几家姑娘不被你迷倒。”
“去你的,”郭舒随手抓起了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扯我出来跟你去逛青楼也亏你想得出。”
“你都闷在家里两个月了,你身子怕热怎么不去城外庄子避避暑呢?”郭远笑嘻嘻地,没脸没皮的样子像极了流氓。
“我乐意不行啊,话说三哥不就是成亲嘛,他都过了弱冠之年,还这么不想成亲,还有你,出的什么损招,小心娶不到娘子。”
郭远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他在想什么,只是大嫂确实是太急了些,三哥又不在,只能我来了呗。”
郭舒瞟了郭远一眼,突然扑哧笑了一声,“听说前些天于家小姐来找我,被你给堵在门口,还将人给气跑了?如此看来你确实是很适合啊。”
郭远脸红了一下,“都都是妹夫说说你要静下心来好好养病,我才赶人的。”
“哦~”郭舒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郭远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那一套,平时打发纨绔什么的也就算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别把平常在市井里那套拿出来,不然会伤了和气,以后见面不好说话。”郭舒收起了玩笑,理了理身上蓝色的利落长袍,“走吧,这几个月多谢四哥帮我照顾玲珑了,难得今天我带它出去走走。”
两人便往外走,便说说笑笑的,郭远还打趣说要抢了玲珑给自己,不巧被玲珑听见了,差点没挨一蹄子,害得郭远之后也不敢太靠近,郭舒还故意将玲珑往郭远身边靠,吓得郭远时快时慢,狠狠地被折腾了一番。
秦淮河岸边飘着脂粉香味,大多数的顶好的脂粉铺子绸缎庄子,在这儿是最齐全的。尽管钱塘受了灾,但也不影响这里的繁华。半月前,一场台风席卷江浙一带,钱塘被台风带来的海潮倒灌给冲了个七七八八,桑蚕被毁了大半,人员伤亡也很惨重。为了这件事,萧恒彦代天子巡视钱塘,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连带着京城里的丝绸价格都狠狠涨了一波。
“代天子巡视”这几个字在圣旨里显得尤为扎眼,京城里的风向也变了不少。一个身负累累军功的皇子,如今办差事也很稳妥,文治武功样样齐全,而且陛下要培养的意思也很明显,朝臣们自然知道跟风,连带着郭舒收到的礼物赏赐就不少。只是还好国公府门禁森严,送来的礼除了宁王府,还有云家的,其余一概没收。但即使如此,郭舒还是被吓得不敢出门。
再过几天就是乞巧节了,更通俗的讲法就是情人节,到了那天,即使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也能出门游玩,乃是个巧遇缘分的好日子,故而秦淮河附近的商家,生意都极为不错,小小的一条街几乎是人挤人,郭舒不得不下马牵着玲珑走在大街上。
“你确定成家姑娘今天会到这里来?”郭舒手里拎了把刚买的扇子,问道。
郭远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她们家订了几匹云烟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