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起云涌,先是张凌在查抄紫金观的过程中被指与北周有勾结,疑似通敌,刑部带人去抓人审问的时候失踪。后来又被齐国公在一处张凌的私宅中找到,但赶到的时候,张凌只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受人控制,深感愧对国家,并证实火油之事是自己借职务之便,指示人去做的,并献上了北周暗线的联络书,算是将功补过,望陛下网开一面,不要再牵连家人云云。毕竟人已经不在了,皇帝也不好再去牵连。毕竟张家虽然倒了一个张凌,但根底还在,越帝也只是革了几个小辈的职,算是以儆效尤。只是从此张家再官场之上处处受人排挤,虽然还有张老太爷在撑着场面,但也终归是没落了。
军方变成了郭家,徐王,还有陈家,三足鼎立。但在两家有意无意的退让下,近来战功卓著的徐王,成为了军中第一人。
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楚王上书为张家老幼求情,赢来一片赞许,朝野上下无不称之为贤仁。而太子,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太子误信奸佞,识人不明,却也一览无余,太子的威望,一夕之间毁于一旦。一个君主可以不作为,但绝不能识人不明,这是必要的,虽是嫡长子,但太子是否真的适合成为君主,在朝中已经多有质疑之声了。楚王的党羽,更是趁此机会落尽下石,趁机排挤平时与张凌亲近的官员,太子一党的官员大受打击,一蹶不振。
而造成朝堂上一番风云的小小蝴蝶,此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苦恼地练着女工。没办法,闺阁小姐,也就只能干干这些事了。而此时一旁的郭远,正眉飞色舞地讲着谁谁又被贬职,谁谁又被参了一本,但 郭舒则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显得心不在焉的。
“小妹,你绣这只鸭子绣了好多天了,我看绣的挺好的,小妹心灵手巧。”郭远心情不错,难得耐得下性子陪着郭舒绣花。
郭舒无奈地举起手中的“鸭子”,又只得丢到一边,“我这不是鸭子,这是鸳鸯,算了,我还是去干别的算了。”
“鸳鸯,哈哈哈,鸳鸯,哈哈哈唔——”郭远仰天大笑,郭舒一时气恼,塞了一个桂花糕塞进了郭远嘴里,念念叨叨的,“吃,也就吃的能堵上你的嘴,你妹绣花修成这个样子,你还有脸了不成。”
郭远咽下口中的桂花糕,“我有没有脸不也是我的事情,不过,”郭远竟然露出了一点八卦的神情,“今天楚王又送礼过来了,据说是送给郭家小姐的,你说是送给你的还是给二妹的,还有宁王也送过来了,不过送了两份过来。你知道送了些什么吗?”
郭舒淡淡地道:“都被退回去了,知道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不知道。”
郭远被噎了一下,不死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都被退回去了?”
“张家刚刚倒下,郭家风头正胜,楚王正急着想拉拢,若是收了礼,不就等于站队了吗?父亲一向中立,怎么可能会收礼?而且我还知道,这退礼的事在你身上,”郭舒拍了拍郭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任重而道远啊,别在我这里躲清闲了,赶紧去吧,父亲在西山练兵,家里没个能撑场面的可不行。”说完还没好意地偷笑,弄着郭远变成了苦瓜脸。
“你...算了,我这苦差事你是不会懂的,不过,二妹的及笄礼快到了,大嫂的意思是把你的也一起补办了,等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再大办,也算是给祖母冲喜,据说还要表演才艺,你可要好好准备了。”
“大嫂今天特意跟我说了,我还在烦呢,要不表演一段剑舞算了?我能有什么才艺好表演的,干脆称病不去了吧。”郭舒也烦了起来,又拿起那个绣了一半的“鸳鸯”,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可不行,你可是嫡长女,”郭远立刻反对,“作为郭家唯一的嫡女,你可是我们的郭家的脸面,左不过还有一个多月呢,好好准备着应该也能拿得出手吧,你别告诉我你在你师父那里除了武艺和医术,什么也没学会吧,琴棋书画,你总会一样吧。”
“这个啊,”郭舒假装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摇头,“还真不会,所以啊,我要不就算了吧,我是说真的。”
郭远差点为之倾倒,“你是说你什么都不会?大嫂难道没教你吗?”
“教了呀,”郭舒晃了晃手中的刺绣,“这不就是成果吗?”
郭远不禁扶额,“你是真的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吃,算吗?”郭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看着郭远就要发火了,赶紧安抚道:“别,我会的,我会跳舞,算吗?会简单的舞蹈,不过有武功,总归底子是在的练练就好,练练就好。”
虽然底气不足,但郭远也不想再追究,郭舒见他好像松了一点,赶紧说:“我要去给祖母施针了,先走了啊。”说完便溜之大吉,一转眼就消失在郭远的眼前,让郭远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