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矩形阵收缩,半个时辰里,八阵链接,已经组成了个巨大的圆形阵,内部阴阳两阵也发生变变化,盾牌手向外移动,长弓手全部集中于此。圆阵自然不如八卦阵灵活多变,杀伤力不足,看上去笨重到了极点,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这种厚重的圆形阵,防御力十足,哪怕斯拉夫人占据了绝对的兵力优势,一时间也无法冲破圆阵,只能在外围一点点撕口子。一排盾牌,一排长枪,斯拉夫人重新扛起了撞城木,不过这次就没之前那么好的待遇了,圆形阵突然裂开好几道口子,骑兵顺着缝隙杀出,同时箭雨抛射敌军后方,相互配合之下,斯拉夫人顿时被杀的节节后退,圆形阵外扩,又配合着骑兵绞杀扛着撞城木的斯拉夫士兵。说上去复杂,其实变化很快,斯拉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些斯拉夫长弓手们也只能干瞪眼,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自己人,他们也不敢乱放箭啊。
维雅切握紧拳头,恨不得亲自上去厮杀,本以为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顺利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难啃。不是没有进展,但进展缓慢,面对这种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只能一点点从外扒皮,扒开一层,对方折损千人,己方就要折损三四倍,这种打法弄到最后,估计谁也赢不了。华西列夫早已汗水直流,来到维雅切身边,他面带担忧的说道,“大公爵,这样打下去不行啊,这样打我们损失太大了,就算能破开对方阵型,到了最后估计我们也没多少优势了。”
华西列夫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双方已经处在对峙局面。己方占据兵力优势,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依旧撕不开对方防线?
战斗异常惨烈,定国军顽强抵抗,斯拉夫人寸步难进。赵有恭对眼下的局面成竹在胸,斯拉夫人是暂时有着兵力优势,但这种优势很微妙,也就两倍罢了,还远远达不到碾压优势,凭着定国军的战斗素养,拼个旗鼓相当一点问题都没有。战场之上,兵力优势其实很特殊,如果一方十人,另一方二十人,那二十人的一方很可能轻轻松松获得胜利,可一旦人数上万之后,所谓的两倍兵力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如果现在维雅切手中握着八万精兵,就算有十个胆子,赵有恭也不敢这么打。人数达到一定优势,就会产生质变,在巨大的优势面前,任何阵法诡计都是浮云。恰恰,维雅切没那么多兵力,偏偏这种情况还给他一种手握优势的假象。看上去斯拉夫人攻势如潮,但赵有恭一点都不担心,只需要一个契机,这些斯拉夫人就会变成一群土鸡瓦狗。
“报,殿下,东北方矩形阵防区压力过大,雨指挥使请求援兵”听到这个消息,赵有恭眉色一动,嘴角翘了翘,“白星、弗兰听命,长蛇阵出战,绕行圆阵,务必将防御圈外扩二十丈。”
白星和弗兰所部隶属中军长蛇阵,一直没有参加战事,可以说破是兵强马壮,得了命令二人赶紧领兵出战。雨小晨这边压力确实非常大,华西列夫的兵马就像恶狗一样不断撕扯,看到白星以及弗兰来援,他总算舒了一口气。白星领兵杀出,随着这股生力军到来,定国军在东北方向展开了猛烈的反击,斯拉夫人反应不及,被打的层层后退。白星并没有恋战,而是配合雨小晨扩大防御带,留出过道后,杨再兴的骑兵再次杀出,休息一个时辰后,这股骑兵再次展露锋芒,他们沿着圆形阵外围扑杀那些攻势正猛的斯拉夫人。连环马配合步兵保护,斯拉夫人再次见识到了古镇骑兵的威力,首先遭殃的就是华西列夫的兵马,缺少骑兵,有没有严谨的步兵阵阻挡,哪里挡得住犀利的连环马骑兵,杨再兴奋勇当先,领着骑兵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圆形阵外围犁了一遍,许多斯拉夫士兵被杀的胆都寒了,不知是谁怒吼一声,潮水般退去。
趁着斯拉夫人后退的机会,整个圆形阵一致向外,竟直接扩了三十丈。看到这个结果,赵有恭满意的笑了笑,维雅切可就脸黑了,费劲千辛万苦打了半天,包围圈没缩小,还反而扩大了。几十丈的战略空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华西列夫很心疼,这番攻击,他麾下的兵马损失最严重,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东方人的反击点,当时撤退不及时,被东方骑兵砍得伤亡惨重。打到这个份上,维雅切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下令撤退了,十几名千夫长也灰头土脸的,这一天战斗下来,谁都没讨到好。可事实上,还是东方人赢了,人家东方人只要撑得住就行,根本不需要多大的胜利,等到弗拉基米尔那边有了结果,大军驰援苏兹达尔河,那斯拉夫勇士们只能认栽了。
对斯拉夫人来说,拿不下东方大军,就是失败。当然,赵有恭这边也不好受,面对斯拉夫人疯狂的进攻,一日之间再次折损过万,人数已经急剧缩减到一万三千多人,这点兵马,再想重组八卦阵,那是痴心妄想。几天下来,恶战连连,可谓是两败俱伤,苏兹达尔河南岸,绝对算得上鲜血染大地,尸骨遍平原了。傍晚时分,双方休战,好多士兵回到大营,倒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真的太累了,每个人都绷紧神经,一旦